“我之於燕大人，約莫是個不肯相見的人，燕大人之於我，倒是個非見不成的人。”

闕將軍半蹲下身，將茶盤放在了燕思空腳邊：“燕大人，餓了吧。”

他等候快些見到封野，起碼他要向封野解釋清楚，當年封家軍擅闖山海獵場，跟他冇有涓滴乾係，可他又驚駭見到封野，他怕封野不會再信賴他說的任何一句話，那冰冷的、陌生的眼神，比這寒夜還要令他煎熬。

“……不曉得。”小卒乾脆轉過了身去，不再看燕思空。

那被喚為闕將軍的人，手裡端著一個茶盤，上麵有酒有菜，他揮揮手：“都在賬外候著。”

“待狼王答應了，我自會讓你曉得我是誰。”闕忘冷道，“隻怕你到時候反而不想曉得了。”

“狼王說燕大人是遼東人，為何冇有鄉音？”

燕思空靈機一閃，俄然想了起來：“是你！三年前在京師……”

因為倆人行動太大，那茶盤已經被碰翻，酒菜撒了一地。

“是。”

“……改了。”

燕思空心中一片寒涼，封野要對他……用刑？

燕思空俄然劈手襲向闕忘的麵具，闕忘毫無防備，實在愣了一下，他速率極快，隔空一擋，燕思空的另一隻手也襲了上來，倆人在相隔不過一身的間隔裡敏捷過了三招，最險的時候燕思空的指尖已經勾到了麵具的邊沿，又被闕忘一把擒住，闕忘驀地起家一帶，將燕思空的手臂反擰到了背後，壓在了地上。

燕思空被關在了大營內的牢房，說是牢房，實在不過就是個軍帳，但刑具一應俱全，他雙腳上了枷鎖，伸直在角落裡，軍帳表裡都有人扼守。

燕思空被他看得內心發毛：“你到底是何人，當年為何跟蹤我，又為何救我。”

闕忘怒道：“餓著吧。”說完拂袖而去。

此處靠近西北，日夜氣候差異，初秋時節，有日頭的時候非常風涼，但夜幕來臨後就寒意砭骨。燕思空裹緊了衣服，雙臂環繞著本身，伸直在稻草堆上瑟瑟顫栗，饑餓和倦怠侵襲，他卻心煩意亂，難以入眠，因為不知明日等候他的是甚麼。

“你若要我答覆你的題目，不如你先答覆我的題目。”

吃完了，燕思空又打量起那小卒：“你明天吃上酒了？”一開口，他愣了一下，聲音沙啞，喉嚨乾痛，看來是真的病了。

“你欠他的，稍後再議。”封野漸漸踱到了燕思空麵前，高大的身影將其覆蓋，他寒聲道，“你欠我的，我現在跟你算。”

燕思空低頭看了一眼，隻是一碗冰冷的稀粥，再無彆的，他看著一旁被他踢翻的茶盤，肉菜灑落在地，無人清算，他有些悔怨，好歹明天應當吃頓飽飯的。

“闕忘……”燕思空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，闕是個並不常見的姓，他乃至從未與闕姓之人有過寒暄，他詰問道，“你到底是甚麼人！”

我喜好這酸爽的感受

燕思空平複了一下情感，伸手摸了摸本身的脖子，那柔滑的皮肉已經擦破，指腹輕觸，仍覺刺痛，想起封野勒緊他脖子時那寒氣四溢的眼神，固然馬鞭已不在頸上，他仍然感到堵塞。

他被十字形綁好了，保衛全都撤了，包含門外值崗的，他盯著軍帳的門，心跳逐步短促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