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封野立室比他還要早,或許封野不過幼年氣盛,一時意起,等新奇疇昔了,就不會再屬意他。不管如何,能成為天子的乘龍快婿,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德,必定對他助力甚多。
“本日早朝,哎……”顏子廉摸了摸額頭,“就賑災之事吵得不成開交。”
燕思空問道:“陛下可有指令?”
燕思空自傳聞雪患以來,就曉得這是一個機遇。
顏子廉搖點頭,看著他們:“我剛纔已與諸位大臣商討過一輪,也無定論。此事本輪不到你二人思慮,但你們是太子侍讀,為師培養你們,就是培養將來國君,以是,我想聽聽你們的定見。”
倆人恭敬端坐。
顏子廉點點頭:“此言甚是,近年為了扶養軍隊,戶部楊尚書為這天夜勞累,各項國用已是能省則省。但是,你說的這三大頭,最重,卻也最是難以減少。”
燕思空拍了拍額頭,使腦筋復甦幾分。
顏子廉已與昭武帝提過此事,昭武帝未置可否,推說萬陽年方十五,過兩年再議,但隻要冇有回絕,此事在顏子廉心目中多數是成了。
“軍隊用以守國本,宮廷乃皇家顏麵,都是省也省不得的,隻要……”燕思空欲言又止。
政商不分炊,本地官員和販子多有姻親來往,顏子廉天然要為同親的富商富農力圖賦稅,海稅是本地一項大稅,在士族官員的運籌之下,已經比晟寧宗期間少了很多。
“到了萬不得已之時,我等臣子,自當迎難而上。”燕思空正色道,“門生應當不是第一個提到減少宗室俸祿之人,恐怕也不是獨一一個。”
顏子廉天然明白,再一次沉默了。
二人點頭。
“非常之時,自要有……”
顏子廉歎道:“宗親開支,怕是比減少軍費、宮廷開支還要難。”
娶誰不是娶,天然要娶一個最有效的,不是萬陽公主,遲早也是彆人。
據《氣象天星誌》記錄,上一次呈現這般極度氣候,已是兩漢之時。
顏子廉出身江南士族,江南乃富庶之地,盛產才子大儒、文人騷客,每逢科考,江南學子加起來比天下各省都要多,也是以,顏子廉一派的士族官員,大多都來自此處,方可與閹黨打得平分秋色。
他何必去思慮封野會如何?
燕思空拱手道:“門生明白。我泱泱大國,定當有更好的應災之策。”
寒冬已致,長江以南沿岸諸府道紛繁上書朝廷,言其遭受六百年難遇的雪災,百姓畜牧凍死凍傷無數,要求撥款以熬冬。
沈鶴軒清了清嗓子:“雪患之事,難就難在國庫吃緊,這幾年為了抵抗蠻夷,軍費開支龐大,現在又是年關,繳上來的賦稅也花得差未幾了,門生覺得,現在最緊急的就是湊出銀子。”
燕思空從顏子廉書房裡出來時,另有些恍忽。
沈鶴軒沉吟半晌:“門生覺得,可向江南加征一筆海稅,解國庫之急。”
顏子廉神采未動,但眼中快速閃過了一絲不悅。
遵循他本來的打算,佘準勝利將“梁王要反”的動靜傳給夜離,再流入謝忠仁耳中,而後使流言播送京師,連皇上也轟動,起碼需三月光陰,再加上皇上調查兩湖,思考對策,而後不管有冇有動靜,有何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