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殿下！謝殿下！”元思空隻覺封劍平渾身都披髮著聖光，偉岸有如神祗。他冇見過封劍平兵戈，也冇見過封劍平練軍，但僅憑此一事，就能看出封劍平治軍為公、恪己之私、恩威並施、獎懲有度，豈不就是兵法中所說的智信仁勇嚴俱全的神將嗎！

封野眯起眼睛，狠狠地瞪著元思空，剛要開口，封劍平抬手製止了他。

封劍平豪放大笑：“小孩子家家的打鬥，何過之有？”

封劍平輕笑：“我再問你一遍，我該降何罪？這是廣寧的地盤，你主我客，我聽你的。”

“跑啊。”封劍平似笑非笑，“明知打不過還要打，空有愚勇。有朝一日你領兵兵戈，敵眾我寡，你還要以身犯險，致將士存亡於草率，此乃為帥者之大忌。”

封劍平還未說甚麼，隻聽一陣短促地腳步聲傳來，元思空不消轉頭，也能辨出那是元卯。

元卯惶恐道：“殿下謬讚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元思空看著趙大有抖如篩糠的驚懼模樣，發熱的大腦也復甦了，胸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，刹時曉得了這小童的身份，他是封劍平季子——封野。

封野深吸一口氣，用那脆嫩的小嗓子氣哼哼說道：“元思空有辱馬屍，當按軍法措置，念其幼年無知，其父元卯代為受過，責領軍仗二十，罰俸三月。”

封劍平將那冊子拋到元卯麵前：“你看看。”

趙大有看向元思空，眼神是又悔又恨，欲哭無淚。

倆人都肝火中燒，忘了甚麼武功套路，在地上翻滾扭打起來。

元思空還要開口，元卯按著他的腦袋逼他叩首：“謝殿下。”

封劍平擦掉他臉上的汙泥，笑道：“可不準哭，你若哭我更要嘲笑你，還叫你大哥一起來嘲笑你。”

元卯這才鬆了一口氣，感激萬分地重重叩首：“殿下寬弘大量，末將萬死不忘。”

封劍平把目光移向元思空：“小子，把頭抬起來。”

封野不平氣：“他比我高壯！”

“二殿下，您冇事吧！”侍衛們嚇得臉都綠了。

封野抿唇不語。

“是！”封野握緊了小拳頭，大聲道：“元思空你等著，我遲早要揍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元卯低聲痛斥道。

小童涓滴恐懼地吼道：“有辱馬屍，當軍法措置，去死吧！”他用力蹬踹，不叫元思空奉迎。

封劍平挑了挑眉，伸出了手。

封野彷彿纔想起來：“馬！”他指著馬棚，“他辱馬屍！”

“草民不敢，謝殿下洪恩。”元思空慚愧得想哭。

“你是廣寧衛守備元卯的兒子。”

封劍平無趣地“呿”了一聲：“狼兒。”

封劍平指了指元思空：“元卯啊，你這個兒子辱馬屍在先，恐嚇、毆打我兒在後，你說我該降他何罪？”

當然，封野比他更狼狽，被他按在地上揍了好幾拳，臉都腫了。

昨夜降過雨，淺草泥濘，馬棚四周又各處馬糞，倆人很快就裹了一身肮臟，很快連衣服的色彩都難以辨認了。

隻是倆人身高畢竟差了一頭，元思空逮著機遇將其撲倒在地，擺佈開弓扇了他兩耳光，厲聲道：“不準奉告彆人。”

“傳聞你剖馬屍，為何啊？”封劍平戲謔道，“元卯餓著你了？”

那小童被惹毛了，怒叫著撲了上來，一拳擊向元思空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