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唇角微翹。
燕思空點點頭:“這幫人裡,有幾個必須撤除,比如楊畏期,另有叛逆兵的首要將領,以及當初參與暗害夔州守備的夔州部將,一個都不能留。如此一來,他們的罪行得以公諸天下,將軍也不至於言而無信。”
封野也回抱住他,聲音又一絲輕顫:“空兒,你想我了。”
燕思空閉上了眼睛,再展開,眼神已規複了沉寂,他放開了封野:“累壞了吧?薛伯去打了水,你好好洗個澡,然後吃點東西,再好好睡上一覺。”
既已入住夔州,他們天然不消再住帳篷。
燕思空歎道:“你曉得我擔憂甚麼,我現在冇有表情談笑。”
“幸不辱命!”
古來交戰,打得便是糧草,國力之強弱,自饋糧一事上就能考證出來。 運糧十之去八,意為運十的糧草,四成要給運糧軍路上吃,又四成要給運糧軍返程路上吃,能夠送到火線軍手裡的,獨一兩成。行軍兵戈的每一日,都是龐大的耗損,現在大晟之國力,幾近不敷以支撐如許的耗損了。
趙傅義準了封野,又命人快馬給洛陽平叛軍主帥狄嶸送去線報,趁熱打鐵,明日就舉兵進軍,合圍夔州!
趙傅義大喜,命眾將對此事保密,軍中人多口雜,有特工混入也在所不免,固然初戰得勝是個奮發軍心的大好動靜,但眼下他要確保夔州不會獲得梁王出兵的動靜,將他們一步步逼入深淵。
當聽到梁王出兵的動靜時,燕思空心中喜憂參半,喜的是梁王貧乏魄力,走錯了一步棋,憂的是梁王若敗得太快,他想藉機將葛鐘、乃至是謝忠仁牽涉進謀逆大案的打算恐怕要落空。
“將軍不必擔憂,我們信守承諾,罪而不誅,但要求他們戴罪建功,領兵去對抗梁王。”
“糧草何日能到?”燕思空問道。
“哦,你如何得知?”
燕思空拱了拱手:“下官確有一計。”
燕思空在一旁悄悄地看著封野,這光彩奪目的絕色少年,每一個神采,每一副畫麵,他都想支出眼底。
趙傅義還是每日派人去城下叫陣,而鮑雲勇還是無動於衷,怕是還對梁王有一絲等候,負隅抵當。
“梁王正在大肆擴大兵馬,待到他手握重兵時,定會揮師南下,介時荊州橫亙於前,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南下,到時恐怕有力迴天。”梁廣歎道,“以是,我們耗不起,若不能禁止梁王南下,必負聖恩。”
十年前,他在城上,金軍在城下,十萬雄師壓境,旗號蔽日、長槍如林,他曾嚇得瑟瑟顫栗,若非有元卯這個剛毅英勇的主心骨,支撐起了廣寧將士與百姓的信心與鬥誌,必是城破人亡的了局。
“當真,今晚都在這陪著我嗎?”
“封野,坐。”
這時,封野站了出來,主動請馬隊兩千,要在荊州往夔州的路上設伏,製止梁王真的派人來援,水路他們倒是不擔憂,他們在上遊,荊州鄙人流,梁王是不會蠢到派水軍救夔州的。
“請講。”
此時不但單是夔州舊部,就連跟隨鮑雲勇從蜀地至此的叛逆兵,也開端對他不滿,敵軍圍城,伶仃無援,誰情願做這等死的甕中之鱉呢。
“正如世子所言,不施懲戒,何故服眾,下官覺得,應將他們的罪行徹查清楚,公諸於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