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又追了小半個時候,那隻灰猴不知是甚麼異種,竟然全無怠倦之意,仍然逃的緩慢。但田靈兒顛末這麼長一起追逐,已經垂垂熟諳了林間穿越的體例,眼看便越追越近。
田靈兒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張小凡的肩膀,道:“放心吧,小師弟,這些天娘要我多入太極洞中修習,籌辦兩年後的‘七脈會武’,冇想到卻讓你被一隻猴子欺負了。你彆擔憂,明日我就陪你上山,經驗經驗那隻壞猴子。”
張小凡滿心肝火,恨恨下山,不去理那猴子。不料那猴子玩上了癮,連著幾日淩晨都在竹林中相候,一旦張小凡前來砍竹,便以砸他為樂,看著張小凡惱火模樣,極是歡暢。
他正想著,忽見那猴子手一抬,貳心中一跳,趕緊移開,公然又是一枚鬆果砸了下來,若不躲閃,又要享福。
好不輕易又走了出來,走到還是昏倒的田靈兒身邊,那股噁心感受隨之消逝。張小凡把灰猴放下,一屁股坐倒在地,大口喘氣,那灰猴也鬆了口氣,趴在地上,眼睛滴溜溜亂轉,卻不逃脫,隻是看著張小凡。
那灰猴見他閃了開去,尖叫兩聲,麵有怒容,倒彷彿指責張小凡不該躲閃一樣。
貳心中想著,向四周張望,但找不到那隻猴子蹤跡,也是徒然,隻得走到一棵黑節竹旁,作勢欲砍。
這一兩丈的間隔,放在平時的確不值一提,但在那噁心感受不時侵襲之下,竟然走得艱钜非常。好不輕易才走出三丈,來到一棵大鬆樹下,那股噁心感受公然立即消逝無蹤。
眼看便要抓到猴子,張小凡忽地腦中“轟”地一聲,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擺了兩下,一股噁心欲吐的感受從五臟出現,直衝腦門,半晌間滿身都抖了起來。張小凡大吃一驚,不知所措,正在這時,他胸口俄然一熱,一股暖氣披髮開來,護住心脈,隨後抵消了那股噁心。
張小凡在地下作勢欲動,卻見在半空中那猴子輕舒猴臂,抓著竹乾,立時附了上去,然後毫不遊移逗留,似是曉得上方那紅衣女子短長,立即扭捏跳動,從一根竹子晃到另一根竹子再到下一根竹子,企圖逃之夭夭。
正在此時,竹林間俄然紅影一閃,田靈兒踏在“虎魄朱綾”之上,禦空而來,疾如閃電,五指成爪,向那猴子抓去。
第二天淩晨,田靈兒公然夙起,與張小凡一道上了後山。
過未幾久,麵前霍然一亮,公然是一片開闊空位,地上俱是碎石,中間有一個小小碧潭,水波泛動,向西流去。那灰猴逃到這裡,較著躊躇了一下,但身後破空之聲眨眼即至,不得已隻得落到地上,又向前跑去。但不知為何,它法度卻變得極慢,那裡像是逃命,說是漫步還差未幾。饒是如此,它還是一步一步向前挪去。
隻見田靈兒仆倒在火線,一動不動,神采煞白,盜汗滿額,已經昏了疇昔。
張小凡立即前提反射般地跳開,但覺頭頂一疼,倒是來不及了,被一個鬆果砸個正著,好不疼痛。張小凡昂首看去,隻見那隻灰猴如平常一樣,倒掛在竹枝上,笑個不斷。
灰猴抓了抓腦袋,歪著頭想了半天,估計還是不明白甚麼是有種冇種,隻是放聲大笑,衝著張小凡大做鬼臉。
她口氣老氣橫秋,倒有幾分哄小孩的意義,不過張小凡自小聽得慣了,苦笑一聲也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