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氏也頗奇特，常日裡秦氏主中饋，安二兼顧著香坊買賣，兩邊有事都是在她這兒叨教，安二主動要與秦氏籌議的，這還是頭一遭，會有甚麼事情？

安二放下喝個底朝天的茶盞，表示碧荷再給他添水，搓動手道：“羅掌事也很奇特。”

秦氏愣了楞，安二會有甚麼事和她籌議？

安二一想，也對，歸正福壽齋和他們也冇端莊說過這事兒，這但是他們本身探聽出來的，也不算是過河拆橋，當下一點頭，笑著給嚴氏捶腿，“還是娘想得殷勤，兒子明天就派人去找彙豐的人。”

嚴氏白了他一眼，“你就這麼點胃口？那福壽齋不是吃不下那麼多貨麼？我們乾嗎不趁機將他們吃不下的份兒也占過來？”

秦氏點點頭，安家在彙豐也存了很多銀子買股，都是她在籌劃，彙豐的小二與她非常熟悉。

她沉吟著道：“這倒是個功德，不過，若彙豐真要做這個買賣，我們乾嗎不直接找彙豐呢？他們福壽齋想接活又冇貨，我們不是有嗎？乾嗎還得幫他們出把力？”

嚴氏神采頓時沉下去，買賣人家，最討厭聽到這要觸黴頭的話，這老邁媳婦兒畢竟還是當官太太久了，這點意義都不懂。

秦氏笑著道，“娘您放心吧，媳婦兒必然要探聽清楚了。”

“你叫人去把老二叫來。”嚴氏對碧荷叮嚀。

嚴氏攏了攏籌辦散下的發，迷惑地蹙起眉，“福壽齋？”

一麵還得籌辦著腐敗祭祖，現在除了這兩件事，秦氏還得替安二揣摩探聽彙豐的事兒。

這一來，秦氏就忙了個腳朝天。

安二一聽秦氏說彙豐此次有五船香貨，頓時喜上眉梢，迫不及待道：“這是大買賣啊，那我們當即把剩的那船給定下來。”

安二一拍大腿，“娘，兒子也是這麼想的，那錢掌櫃支支吾吾隻說他們缺貨，不說那貨是彙豐要的，還想瞞著我們彙豐的事兒，哼，如果能直接接下彙豐的票據，可不就不便宜那福壽齋嘛。”

安二走得急，一起口乾舌燥的，迫不及待端過茶盞喝了一口，有些鎮靜地看向嚴氏，“娘，是如許，本日福壽齋的錢掌櫃找到我們永安坊去了，說想管我們訂批貨。”

嚴氏表示秦氏安坐好。

嚴氏咬著金牙一笑，“公然，我就說彙豐冇那麼小家子氣，五船擬香，這纔像他們的氣勢，這批貨起碼值十萬兩銀。哼，福壽齋的人果然奸滑，搶先包圓了場，涓滴不漏風聲，想自個兒獨吞了吃，卻又咽不下，吃相還真是丟臉。真覺得我安家是南邊來的，對北邊就冇法動手了麼？”

說完往背麵大迎枕上靠靠，臉上露著比來罕見的輕鬆與安閒，碧荷回聲退下，秦氏接過碧荷手裡的美人捶，悄悄替她捶著腿。

安二忙截過話題，嗬嗬一笑道：“大嫂顧慮的是，不過做買賣嘛，向來都是有風險的。不過此次，做主頭的但是彙豐，船是他們的船，那頭接貨的，但是高麗王室，彙豐就不消說了，這名號就是招牌，是包管，大嫂頭股不也都是衝著彙豐去的嘛。”

她一揮手，“怕甚麼，前頭另有福壽齋和彙豐頂著呢，要賠，也是他們賠很多。這事兒，就這麼定了。”

他看向秦氏，“以是才留了大嫂在這兒，大嫂和彙豐比較熟諳，能不能想體例探聽探聽這個事兒，看是不是確有其事。”

幸虧彙豐那邊好探聽，彙豐一貫的主旨是，隻如果客，來者不拒，加上秦氏是老主顧，三言兩語就問出來，確切有這麼一項船隊運送擬香銷往高麗的買賣，不過不是一船，是五船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