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梓琴卻隻是好脾氣地在一旁等待,瞧著陶灼華的目光在鳳凰台兩側的龍紋立柱上盤桓,她低低地笑道:“姐姐快些,半夏要等不及了。”
一騎塵凡妃子笑,無人知是荔枝來。
蘇梓琴聽著陶灼華這般言語,一雙慧黠的明眸目光灼動,清楚是在對付長公主,卻也演得非常活潑。瞧著現在的她,再對比宿世那木訥怯懦的性子,蘇梓琴不由莞爾低笑。隻怕長公主起疑,她便依著本身疇前的性子,用心嗤嗤輕笑了兩聲,被瑞安長公主悄悄一瞪,倉猝收斂了神情。
若不是蘇梓琴讓她瞧見了意味帝王之儀的鳳凰台,陶灼華還未曾往這上頭留意,現在倚著露台四顧,心間的迷惑便如初春的蔓蔓野草,一時猖獗滋長。
瑞安長公主淡淡笑道:“恰是,嶺南的節度使前日進京述職,帶的幾簍子荔枝裡頭不過挑出了幾盤好的,陛下賞了我兩盤,你們嚐個新奇吧。”
重新回到正房,兩位嬤嬤已然告彆,瑞安長公主也換了身家常衣裳,仍然華彩奪目。她命人切了隻番邦進貢的哈密瓜擺在碟中,另備了盤新奇去皮的荔枝。
陶灼華懵懂著點頭,曉得瑞安長公主這是替本身種下但願,為將本身送去大阮宮中做鋪墊,也不與她辯論,隻一味憨憨地笑著,一幅未曾見過世麵的模樣。
陶灼華目露戀慕,悄悄點頭讚道:“青州府有些古蹟名勝,雖是幾朝眾鎮,也有江山如畫,若論起斑斕都麗,天然不及京中。再者,殿下拿這裡與陶家來比,倒是談笑了。陶家雖是本地大戶,又怎能與長公主府相提並論。但瞧芙蓉洲這一泓碧水,便足有陶家幾個大了。”
陶灼華心間無窮鄙夷,麵上卻暴露恭敬又神馳的神情,悄悄點了點頭。
隻做被芙蓉洲內萬千景色吸引,陶灼華一向瞅著芙蓉洲那一片雕梁畫棟的樓台發楞,實則在悄悄留意,芙蓉洲內除卻鳳凰台四周已然逾規,現在這正房豪華豪蘼,另有好些處所也好似藏著玄機。
小女人眸色燦燦,透出燦若綺霞的神采,誇大地輕呼一聲,又羞怯地低頭回道:“殿下不要諷刺夕顏,夕顏打小從未分開青州府,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,瞧見這麼都雅的處所,內心委實歡樂。至於殿下前日說的甚麼尚宮局,另有方纔說的皇宮大內,夕顏更是連想都不敢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