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歌一起笑著進了房門，撒嬌地撲入林嵐懷中。

劉豫章滿臉漲紅，轉頭便要掐她的嘴。他們自小玩在一塊，也不拘那麼多禮數。

悠悠檀香自熏爐中升起，林嵐坐於席之上，一手執扇，有一搭冇一搭地扇著，如有所思。

劉豫章聞言，神采更加不樂：“爹爹，子歌老是滾滾不斷地講一些話惹我活力，並不是我打不過她……”

劉豫章聞言不由氣結：“我哪有承諾……你當時說這句話明顯是挑釁，我立即便提刀起招了。”

“楊子歌你給我閉嘴……”

兩名不過十歲的孩童，現在比試正酣，男孩左手持刀，一招一式虎虎生風，而女孩則配一把齊腰長的寶劍，身形靈動，一邊拆解，一邊出言諷刺對方，惹得那男孩滿臉發紅，汗水涔涔而下。

正在此時，楊宇軒正妻林嵐的貼身侍女來參加中，請他們到側殿去用些茶點。

“有軒哥這個大將軍坐鎮，帶了大齊最精銳的五萬騎黎陽營，又兼步兵踵軍後數十萬人，北州之患何愁不解！”劉秉雲笑道，“當年鮮卑國破後，北境四國仍然賊心不改，蓄勢多年，卻還是被大齊一擊而潰，我們此番一起打到北州要地，封狼居胥山方還！”

“此次北上，可有甚麼斬獲？”林嵐令侍女端上茶水。

他笑著拜彆，領了劉豫章揚長而出。林嵐倚於門上，望著他的背影遠去，卻悄悄歎了口氣。

“你明顯承諾過我，如果比武輸了必然不活力的。”子歌笑道。

“是，章兒曉得了……”

“那裡，陛下安知黎陽營能大破敵軍至此，都是軒哥為了抖擻弟兄們的士氣，才擺了那祭天封禮的禮。”劉秉雲神采神馳，彷彿仍沉浸於當時蕩氣迴腸的回想，“數十萬大齊後輩，跟著軒哥振臂高呼，聲聲響徹漠北，四周蠻虜聞風喪膽……”

“你這丫頭，定是又拿章兒諷刺了。”林嵐攬著她，嘴角綻放和順笑意。

劉豫章知父親忠告順耳，說得又在理，但他還是小孩子，仍然免不了感覺不舒暢，撅著小嘴一小我生悶氣。

“邊幅堂堂，皮厚如牆……”

子歌大笑著躲到劉秉雲飛揚的披風後，兩人打打鬨鬨，一會兒便和好如初。

忠烈侯府嚴肅古樸，天井巍峨，聳峙的高閣之間，一排排青樟樹隱蔽如蓋。轉過正殿後，便有一片開闊之地，圍成比武場的模樣，是府中兵士練習的地點。四周府兵森立，一片寂靜當中，但聞清脆的刀劍相撞之音，和一陣陣如銀鈴般的笑聲。

“章兒不必客氣，過來嚐嚐府中新做的糕點罷。”林嵐揮手招他過來，目光趕上劉秉雲含笑的神情，“秉雲，半年未見，我看你又蕉萃了。”

緊隨其掉隊屋的劉豫章見了林嵐，立時便收了打趣之情，恭恭敬敬地喊道：“章兒見過林伯母。”

“嗯，想必是如此……”林嵐輕聲道，卻冇有把心中的隱憂道出。

“軒哥統統都好，隻是想讓我先領前軍回京休整，並將捷報帶回。”劉秉雲拿起桌上的茶杯，一飲而儘，“恐怕陛下隻是一時不適，想擇日再見我吧。”

“章兒，比武之時便應當神定氣閒、心無旁騖，歌兒既還能用心與你閒談，便申明你的功力遠不及她，她這是在變著相讓你呢！”劉秉雲悄悄撫了撫子歌的發頂，神采溫暖，“你須多向歌兒學習，好學苦練，劉氏這套家傳刀法鈍重，更要紮踏實實地打好根本，莫整日爭這一招一式的勝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