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年寶鏡古怪失落,宮裡又經一場巫蠱之禍浸禮,曉得這件事的人,活著的也冇幾個了。”子歌歎道,“穆氏啟真橫出世,千載梟雄問策間……”
“這樂坊仍交由趙姨娘辦理,還是青鸞報的幌子。但青鸞報運轉這些年,耳目生長卻一向停滯不前,我藉著與這些人訂交的良機,也能夠曉得很多京中的靜態,交友的這些人,也總會有派上用處的時候。”子歌伸手揉著太陽穴,臉上暴露一絲倦怠之色。穆離雋見狀,奉迎地上前為她捏肩。
二十多日的車馬勞累,又兼周思苦慮,子歌夜裡老是難以安眠。所幸有紅裳在身邊,調製熏香、煎煮偏方,她的氣色才垂垂有所好轉。
這些日子,他們出了瀘州後,一起北上,路子青、涼二州,此時方入雍州境內,間隔都城江都光陰不久。與汝陰侯李璟相彆以後,她們這一起上也並不平順,乃至能說是奇遇幾次。
“大哥哥,對不起,雋雋不是用心的。”
不過子歌一起廣施仁義,雖結了很多友情,卻也讓她筋疲力儘,剛纔明顯還在與紅裳切磋京中局勢,她卻不知不覺中睡了疇昔。
紅裳正坐於一旁清算函件,聞言,昂首瞧了她一眼,神情微變。
春季午後的陽光穿廊入戶,落在子歌的枕邊,纖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半明半昧的光影。一盞安神香悄悄燃著,屋內充滿淡淡的草藥香氣。
在涼州首府盛京,她們曾路遇一富商富商,當街痛哭其長女失落一案,官府有力搜捕首惡。子歌在他府上走了一圈,問了一串題目,便知事情後果結果。但她卻未發一言,還是隻留下一枚錦囊,將其打算挑破。本來是那販子的妾室家中喪父,命人把販子女兒劫走、藏於棺木之下,欲藉此機遇將她活埋,以便本身的兒子併吞家財。幸而販子得知此過後,及時趕到,方將女兒毫髮無損地救出。待他回顧欲厚謝子歌時,卻發明她已揚長而去。
“安歌疇昔在瀘州一家樂坊中唱曲,厥後樂坊式微,無法隻能進京討些買賣做。這錦囊隻是安歌常日與姐妹嬉鬨之作罷了。”子歌指了指他手中的錦囊,淡淡一笑。
“禎哥哥……”
子歌凜言說道,一改常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態度。穆離雋曉得這回子歌是真的動了怒,便將那人悄悄放於席間,然後乖乖地立於一旁。
她抬眼望向敞開的窗沿,剛好見到那隻雨花鴿輕巧地落下,衝她咕咕直叫,眼裡垂垂綻放點點笑意。
“如此,安歌便謝過大人這份情意。”子歌笑道。
蕭氏雖有寶鏡懸堂,卻無法數代以後又有玩物喪誌的不肖後輩,將這國土拱手讓與旁人,天下大亂,啟真鏡也是以失落。
“勞煩女人顧慮,她現在安居家中,統統都好。”他自懷中拿出一枚紅布錦囊,其上繡著一隻銜有茉莉花枝的騰空之鳳,針線均出自紅裳之手,精彩絕倫,“多虧當日女人相贈錦囊,方解家裡憂患,梁某無以回報,便備了些薄禮,願能劈麵拜謝女人。”
“但懸高閣明鏡在……這穆氏啟真鏡,你可探聽到了下落?”紅裳見四顧無旁人,湊上前,輕聲問道。
“已入雍州境內,不日便可進京。”
類似之事另有浩繁。除此以外,子歌還為萍水相逢之人排解憂難,為官府進言獻策,為不平之事蔓延公理。借青鸞報之力,她對所行周遭之事瞭若指掌,說話也常常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題目,若言語冇法勸和,她手中那柄利劍亦讓人難以討得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