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令下,五人同時收緊包抄圈,一擁而上,此中一人甩出繩索,精準地套住了馬頸,青騅被縛,收回一聲悲鳴,圍觀者見狀,齊聲喝采。
“歌兒彆怕,禎哥哥來了!”
高陽立於車輦之上,指著浩大馬流中為首的那匹蒼俊寶馬,大聲說道。一時候,世人都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。端坐於高陽身側的楊後莘月臉帶笑容,悄悄拍了拍太子高禎的肩膀,表示他稍安勿躁,不必爭功。
高陽此時已步下輦來,抬頭望著頓時的兩人。日光暴虐,他的臉藏在一片珠玉以後,難辨喜怒。
“歌兒送的禮品,我必是極喜好的。”
人群散去,各就各位,唯有高禎仍然矗立於原地,一手握拳。
五名技藝不凡的武將相互商奉迎後,便手持長繩,漸漸靠近營區。青騅正於陛下的皇帳前盤桓,不時焦炙地以蹄子刨地,敞亮的眼睛四顧著。武將們采納了包抄戰略,悄無聲氣地靠近皇帳,將青騅圍於中間。
子歌低垂著頭,從高禎懷裡趴下來,跪於地上。而高禎還是挺直腰板立著,與高陽平視。
“禎哥哥……”
高禎垂眸,望著身邊神采楚楚不幸的子歌,內心那口鬱結之氣,終究還是冷靜忍下了。他悄悄撫著子歌的髮梢,那雙吵嘴清楚的眼眸中,暴露了一點垂憐的神采。
他低聲喝道,不為所動,劈手奪過一旁戰戰兢兢圍觀武將的繩索,緩慢地係成活結。子歌掛在馬頸上,小臉煞白,堪堪保持著身材的均衡。
高陽瞥了她一眼,沉吟半晌,啟聲說道:“本日賜封忠烈侯女楊氏子歌為寧澤郡主,賞明珠十斛。”
便在此時,青騅昂首瞥了一眼高處虎視眈眈的人群,俄然再度建議狂來。它狠惡地甩解纜軀,前蹄拔地抬起。子歌一時忽視,半個身材便懸於一側,手裡堪堪握住了半截繩索。
高禎抱著子歌,翻身上馬,將韁繩交予一旁久候的主子,然後直麵高陽,朗聲道:“兒臣恐mm有失,情急之下,冒然相救,請父皇懲罰。”
“歌兒……”
眼看青騅便衝要出營門揚長而去,一抹火紅的身影卻從一旁帳中閃身而出,剛好攔在它的來路上。青騅將來得及收住勢,徑直向前奔騰,想超出她奪路而逃,而她卻趁機攢住它脖間的繩索,借力飛身,便躍上了馬背。
一匹慘白正色的駿馬奔馳於營帳間,四蹄翻滾,長鬃飛揚,姿勢文雅如同馬中貴族。它彷彿認識到本身誤入歧途,便仰天長嘯,應和著這悲壯的嘶鳴,四周八便利湧出一片正色的馬群,簇擁著奔向營區。將士們從未見過如此陣容浩大的馬群,疾疾護著皇室退後至山下,任野馬在剛搭好的帳篷間橫衝直撞。
高禎聞言,麵色一緊,正要出言相爭,身邊卻有人立時跪下,叩首道:“臣繆清領旨!”
他必是極喜好的……
那滴淚珠順著她低垂的鼻尖滑落,墜入青花裙中。子歌閉上眼睛,嘴角卻難以按捺地展開一抹淺淡的笑容。
高陽當時大病初癒,蠟黃的臉上猶帶兩團酡紅,見此景象,不由引先人之言感慨道。
“賤妾林氏,代侯爺謝陛下聖恩。”林嵐垂首,婉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