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歌收回了羨慕的目光，悄悄歎了口氣，紅裳凝睇著她，臉上帶著難過的神采。

“妙哉，妙哉。”大師品著席間呈上的糕點，交口獎飾。

“好，你等我。”

“二位女人便在此籌辦吧，稍後自有人來請。”許氏對紅裳子歌略一點頭，“一樣是樂坊出身，你二人便如此落落風雅、溫婉可兒，可瞧我們趙家娶進門的，怎地如此狐媚不堪？”

她們規端方矩地施了禮後，便在一旁坐下，有丫環上來斟茶。子歌的目光劃過翠翹的臉，發明她雙目微紅，臉上另有幾道紅印，像是被懲罰過，內心頓時一陣難過。

“諸位皆知，府上有幸歡迎了幾位京中高朋，前些日子又來了一個南詔使團，一樣也下榻在敝處。”許氏眉開眼笑地說著，聲音中不無對勁，“這南詔使團中有現在的世子穆離軒，另有即將嫁入皇室的穆羽蓮郡主。”

隻是現在，天各一方，子歌也不知，他八月秋闈是否順利。相彆二十餘天，餬口便已有翻覆之變。待他金榜落款時，本身也早已臉孔全非了吧。

“走罷，我們還需籌辦籌辦呢。”

“哦？夫人倒是引發了安歌的獵奇心呢。”子歌漫不經心腸應道，拿起一塊西子拜月。這糕點外覆薄薄的紅色糖皮，以蛋黃、蓮子及少量油、紅糖調和為餡，入口溫和甜膩，沾了抹茶粉同食，則恰好解膩。

“紅裳女人公然層次獨到，這些配方與南街的月半居中所用的無二。”許氏說到此處，聲音抬高了幾分，“但我卻並非下重金從月半居購得，而是另有彆人相贈。”

“這糕點甚合我的口味，府上廚子公然技術超卓。”紅裳瞥了子歌一眼，明知故問道，“不知這配方是從那邊而來？”

“月半居但是城裡的金字招牌，但是穆王爺抄了月半居的方劑？”有女眷問道。

“我那日在街上還見著南詔使團入城，氣勢可壯觀了！”一名坐在末席的女子麵露欽羨，“我們澄江王爺帶了親兵去驅逐，鳴鑼敲鼓，大師都夾道圍觀呢。那世子長得可真俊，比女人家還標緻。”

“持家？你幾時卻也曉得持家之辛苦？老爺一個多月冇到你院裡瞧過，你也敢跟我提持家。”許氏自知大師都在看著，便強打笑意，持續說道，“我既曉得了此事，厥後在家宴上便成心向穆王爺就教。王爺風雅，當即便寫給我幾個配方，我讓府中廚子照做，味道竟與月半居中的無二。”

子歌望著窗外的小橋流水，一群頑童正肆意嬉鬨著，追逐幾盞剛放下水的河燈，那抹微小的火光落入她眼中，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謝邈，想起兒時在此放河燈時的回想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馬車終究停了下來。子歌掀起簾子，先下了車，瑤琴在懷，她獵奇地四下張望著。這是一所占地頗廣的院落，他們此時站在側門，故來往行人略微少一些。她眼尖地瞥見主路上有幾人縱馬奔馳而過，此中一人便是高湛，想必趙宇現在正在府前恭迎。

“難怪近年南詔國力日衰，還要送郡主前來和親，以尋求齊朝庇護，本來是世子不修德政……”有人斷章取義地猜測道，子歌微微皺眉。她雖不知為何南詔衰弱，但寥寥數麵之緣，卻讓她感覺，穆離軒並非庸碌平常之輩。她剛想出言辯駁一二，翠翹卻先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