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映照之下,碧瑤清素而仙逸、彷彿墜落凡塵的謫仙,烏黑的素脖被夕陽染上一抹緋紅,一頭如瀑般的青絲自兩鬢垂落,偶被晚風蕩起,掛在美好的香肩之上。。
青黛老妖悄悄感喟一聲,心忖:哪怕有這諸般好處,星主也一定肯娶碧瑤為道侶。自家暗施手腕,私行做主,畢竟是為臣之大忌,騎虎難下啊。
說罷,再無興趣。
故而逼迫這一乾人等就範後,便大手一揮撤去靖邊侯府九殿,獨攬大權於一身。
雲無悲側身在石桌之前坐下,神念呼喚貪狼宮中精修的青黛老妖出來,把盞沉聲問道:“那玄陰聖宗於禁是如何回事兒,雲某記得青老曾言:凡是人間大宗,俱有控人存亡的手腕,我貪狼宮尚且取不得此人魂血,那位青瑤仙子又如何收伏此人的?”
清清冷冷的聲音自杏唇當中吐出,冰肌玉骨的臉龐之上一抹異色閃過,碧瑤嫋娜至飛鶴亭一側,依著紫柱金梁,水眸很有幾分不忿的盯著雲無悲。
至於諸多雲氏族親,在經曆了此番之過後,雲無悲對這些人再無半分親情可言,隻餘一絲宗族情分,卻也是寥寥無幾了。
“本宮如何收伏玄陰聖宗之人,與你這小輩有何乾係?”
殊為可貴的是,這寒螭竟是處子之身。
雲浩程神采龐大的望一眼這昔日的府中小輩,微微點頭。
後苑當中信步徐行,一起行來侍衛下人俱是心驚膽戰的跪伏在門路兩側,大氣都不敢喘,一日之前的猜忌扼腕更是被滿心的戒懼代替。
一日之間闔府高低對他再無半分疏離驕易之心,便連一向視為長輩的雲浩程,在直麵自家時,都不經意間帶上了幾分慎重和恭敬。
全部飛鶴亭四周的侍衛下人俱被驚雲衛驅離,亭外假山幽湖在夕陽的掩映下,一片平和。
雲無悲環顧餘下幽州金丹真人,對著青鬆真人點了點頭,便揮袖邁出崇明閣,徑直向侯府後苑飛鶴亭行去。
石桌之側,青黛老妖眉宇之間一片安然,垂目不言。
思及此,青黛老妖平複浮動的心境,淡然開口:“待得星主修為有成時,自有分曉。”
最為首要的是,寒螭元陰在星主體內紮根融會,足以在將來百載以後,將星主的搏鬥至真玄冥身材強推至小成頂峰,如此一來,聖體大成之望便再非本來那般遙不成及。
青鬆真人淡然拂袖,笑道:“十餘幽州金丹真人已被聶遠支出囊中,此中九人修持魔道功法,四人乃是正道之修。這些真人俱是無門無派的散修,能入小友麾下也算是有福了。”
說到那位青瑤仙子,雲無悲話音不由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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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當日打掃玄陰之患後,雲無悲便令血浮圖親衛逼迫在場千餘人交出魂血,此中全部過程算是波瀾不驚。偶有些不肯服從的,在血浮圖親兵展露屠夫手腕以後,也隻能悄悄認命。
靖邊侯府崇明閣大殿當中,捲菸嫋嫋、絲竹之聲繞梁。
紫綃風動、雲山霧海當中,幽州一眾金丹境真人卻忐忑不安的坐在更遠些的案牘之前,靈動動聽的絲竹之聲繚繞,落入這些人耳中倒是分外的刺耳。
而此番前來濮陽的各大世家豪族之人,俱是各家掌權者。而此中最為根深蒂固的幾大世產業中的金丹境老祖,現在尚留在崇明閣當中。
小酌一口盞中香茗,雲無悲嘴角上揚,眼角餘光瞬息間捕獲到了青黛老妖那一閃而逝的難堪之色,心念一動,驀地間疑聲問道:“雲某執掌貪狼星宮,隻是因為修為不敷的原因,一些貪狼星宮的法則妙用尚是模棱兩可,不甚清楚。不過,據雲某所知,非我貪狼星宮之屬,絕難自在出入此中。這位青鬆真人與其胞妹青瑤仙子,未曾發血誓,亦未曾交魂血,為何卻能在我貪狼星宮當中居住呢?還請青老解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