鐺鐺——
宗門與玄陰聖宗素有恩仇,雖未曾撕破臉皮也相去不遠矣。而自家也未曾與玄陰之修有何交集,到底是甚麼人處心積慮引自家來此?
斯須,火麒麟竟是揮手止住金姓墨客喉中的話語,便大步流星的再度踏入前堂,端坐高位,朗聲笑道。
茫茫人間那邊冇有肮臟卑鄙之事?乃至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的罪過,也比比皆是!
當時,麟首崖前眾修雲集。
纖瘦的手掌自翻飛的雲紋大袖當中探出,遙遙打出一片青光,落在其足下青萍之上。
石老鬼七人甘為鷹犬、用心叵測,如此道也罷了。
玄陽雲袍飛舞,略微挪了挪側臥的身子,收回下望的目光,笑道:“師兄果然不去慶之南了?須知現在大戰四起,慶南之地群修雲聚,以師兄的修為戰力大有可為呢。”
雲無悲趁著殘存的夜幕飛速潛行,拂曉時分便至興平城外。
火麒麟豁然起家,龍行虎步至前堂花雕鬼麵門之側,眉宇間陰霾綻放,淡然開口道:“火某自問不識玄陰聖宗之修,金兄卻力主火某來此,想來必有深意?金兄無妨坦言相告。”
徹夜驚魂。
抬步邁入前堂以外天井中,沉吟數息,倏然回身笑道:“火兄有師門長輩拂照,在這小小的興平城中毫無傷害可言。這些人形跡可疑又處心積慮,必有所欲,亦有所求,卻絕非是玄陰之修。火兄無妨想想,值此亂局,何人會有求於火兄?玄陰重鎮,這些人甘心冒此風險,所求非小,那麼又有何仰仗方能打動火兄?”
玄清負手立於青萍邊沿,吼怒的罡風捲起其絳紫色的翻雲跑,灑下一片赤紅的光影。就在這片光影的最末端,玄陽真人側臥在青萍正中,清秀的臉上擒著幾抹泰然的淡笑,目光奇特的望著下方浩大而凋敝荒敗的梁南郊野。
鐺鐺——
是以兩方權勢形同水火,常常針鋒相對。
可現在身在玄陰之地,那裡有甚麼人能求到自家頭上?而現在身受血煞之苦、性命尚且垂死,能打動自家的也唯有這‘解煞’之人了。
待得雲無悲在興平城之北安插完禁製大陣時,遠天早有一抹魚肚白升起,碾碎了天涯的暗中。
築基之修盤亙陷空山麟首崖隻為尋得一絲平步青雲之機,得以拜入東域宗門或被高人收列門牆。而他火麒麟卻意不在此!
“哦?願聞其詳!”
“這是——”
青萍之上,端坐七人,此入耳雲宗玄清真人以及玄陽真人俱在其列。
話方出口,火麒麟便曬笑著微微搖了點頭,不由回想起數月前麟首崖時的場景來。
“梁朝興平城中便俱是玄陰之修麼?”
這如何能夠!
至於餘下五人,倒是垂目盤膝,神念早已進入了空靈清澈當中。
玄陽真人做完這統統,方纔悠然舉頭。
“錯非是那位小兄弟強掘渭水、開啟幽雲大澤封印,火某乃至不知他便是慶朝幽州靖邊侯府雲鷹揚的先人!不過此子雖能解煞,修為戰力卻不過戔戔築基境,火某體內血煞豈是一小輩能感染?哪怕是強掘渭水也當是靖邊侯府之功纔對。何況其族中親長俱在,那裡容得他這嫡脈至公子親臨險境?”
可古塚當中的諸般非常,以及古塚中那位之言,讓貳心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急感——石老鬼等人若如願所償,便是自家與閻君等人身隕之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