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123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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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辰,車駕南巡。

初,南陽樊英,少有學行,名著海內,陷於壺山之陽,州郡前後禮請,不該;公卿舉賢能、剛正、有道,皆不可;安帝賜策書征之,不赴。是歲,帝複以策書、玄纁,備禮征英,英固辭疾篤。詔切責郡縣,駕載上道。英不得已,到京,稱疾不肯起;強輿入殿,猶不能屈。帝使出就太醫養疾,月致羊酒。厥後帝乃為英設壇,令公車令導,尚書奉引,賜幾、杖,待以徒弟之禮,延問得失,拜五官中郎將。數月,英稱疾篤;詔覺得光祿大夫,賜告歸,令在所送穀,以歲時致牛酒。英辭位不受,有詔譬旨,勿聽。英初被詔命,眾皆覺得必不降誌。南郡王逸素與英善,因與其書,多引古譬諭,勸使就聘。英順逸議而至;及後應對無奇謀深策,談者覺得絕望。河南張楷與英俱征,謂英曰:“天下有二道,出與處也。吾前以子之出,能輔是君也,濟斯民也。而子始以不訾之身,怒萬乘之主,及其享用爵祿,又不聞匡救之術,進退無所據矣。”

司隸校尉虞詡到官數月,奏馮石、劉熹,免之,又劾奏中常侍程璜、陳秉、孟生、李閏等,百官側目,號為刻薄。三公劾奏:“詡隆冬多拘繫無辜,為吏民患。”詡上書自訟曰:“法禁者,俗之堤防;科罰者,民之銜轡。今州曰任郡,郡曰任縣,更相委遠,百姓怨窮;以苟容為賢,儘節為愚。臣所發舉,臧罪非一。三府恐為臣所奏,遂加誣罪。臣將從史魚死,即以屍諫耳!”帝省其章,乃不罪詡。中常侍張防矯飾權勢,拜托受取;詡案之,屢寢不報。詡不堪其憤,乃自係廷尉,奏言曰:“昔孝安天子任用樊豐,交亂嫡統,幾亡社稷。今者張防複弄威柄,國度之禍將重至矣。臣不忍與防同朝,謹自係以聞,無令臣襲楊震之跡!”書奏,防流涕訴帝,詡坐論輸左校;防必欲害之,二日當中,傳考四獄。獄吏勸詡自引,詡曰:“寧伏歐刀以示遠近!喑嗚他殺,是非孰辨邪!”浮陽侯孫程、祝阿侯張賢相率乞見,程曰:“陛下始與臥等造事之時,常疾奸臣,知其傾國。今者即位而複自為,何故非先帝乎!司隸校尉虞詡為陛下儘忠,而更被拘繫;常侍張防臧罪明正,反構忠良。今客星守羽林,其占宮中有奸臣;宜急收防送獄,以塞天變。”時防立在帝後,程叱防曰:“奸臣張防,何不下殿!”防不得已,趨就東箱。程曰:“陛下急收防,無令從阿母求請!”帝問諸尚書,尚書賈朗素與防善,證詡之罪;帝疑焉,謂程曰:“且出,吾方思之!”因而詡子顗與弟子百餘人,舉幡候中常侍高梵車,叩首流血,訴言枉狀。梵入言之,防坐徙邊,賈朗等六人或死或黜;本日赦出詡。程覆上書陳詡有大功,語甚切激。帝感悟,複征拜議郎;數日,遷尚書仆射。詡上疏薦議郎南陽左雄曰:“臣見方今公卿以下,類多拱默,以樹恩為賢,儘節為愚,至相戒曰:‘白璧不成為,容容多後福。’伏見議郎左雄,有王臣蹇蹇之節,宜擢在喉舌之官,必有國弼之益。”由是拜雄尚書。

班勇更立車師後部故王子加特奴為王。勇又使彆校誅斬東且彌王,亦更立其種報酬王;因而車師六國悉平。勇遂發諸國兵擊匈奴,呼銜王亡走,其眾二萬餘人皆降。生得單於人兄,勇使加特奴手斬之,以結車師、匈奴之隙。北單於自將萬餘騎入後部,至金且穀;勇使假司馬曹俊救之,單於引去,俊追斬其朱紫骨都侯。因而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,是後車師無複虜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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