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166章 (2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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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,四月,曹操至鄴。

呂蒙聞曹操欲東兵,說孫權夾濡須水口立塢。諸將皆曰:“登陸擊賊,洗足入船,何用塢為!”蒙曰:“兵無益鈍,戰無百勝,如有相逢,敵步騎蹙人,不暇及水,其得入船乎?”權曰:“善!”遂作濡須塢。

建安十八年癸巳,公元二一三年春,正月,曹操進軍濡須口,號步騎四十萬,攻破孫權江西營,獲其都督公孫陽。權率眾七萬禦之,相守月餘。操見其舟船器仗軍伍整肅,歎曰:“生子當如孫仲謀;如劉景升兒子,豚犬耳!”權為箋與操,說:“春水方生,公宜速去。”彆紙言:“足下不死,孤不得安。”操語諸將曰:“孫權不欺孤。”乃徹軍還。

夏,蒲月,癸未,誅衛尉馬騰,夷三族。

魏公操便夏侯淵救冀,未到而冀敗。淵去冀二百餘裡,超來逆戰,淵軍倒黴。氐王千萬反應超,屯興國,淵引軍還。會楊阜喪妻,就超求假以葬之。阜外兄天水薑敘為撫夷將軍,擁兵屯曆城。阜見敘及其母,歔欷悲甚。敘曰:“何為乃爾?”阜曰:“守城不能完,君亡不能死,亦何臉孔以視息於天下!馬超背父叛君,虐殺州將,豈獨阜之憂責,一州士大夫皆蒙其恥。君擁兵獨裁而無討賊心,此趙盾以是書弑君也。超強而無義,多釁,易圖耳。”敘母慨然曰:“咄!伯奕,韋伯君罹難,亦汝之負,豈獨義山哉!人誰不死,死於忠義,得其所也。但當速發,勿複顧我;我自為汝當之,不以餘年累汝也。”敘乃與同郡趙昂、尹奉、武都李俊等同謀討超,又令人至冀,結安寧梁寬、南安趙衢使為內應。超取趙昂子月為質,昂謂妻異曰:“吾謀如是,事必萬全,當奈月何?”異厲聲應曰:“雪君父之大恥,喪元不敷為重,況一子哉!”

玄月,阜與敘進兵,入鹵城,昂、奉據祁山,以討超。超聞之,大怒,趙衢因譎說超,使自反擊之。超出,衢與梁寬閉冀城門,儘殺超老婆。超進退失據,乃襲曆城,得敘母。敘母罵之曰:“汝背父之孝子,殺君之桀賊,六合豈久容汝!而不早死,敢以臉孔視人乎!”超殺之,又殺趙昂之子月。楊阜與超戰,身被五創。超兵敗,遂南奔張魯。魯以超為都講祭酒,欲妻之以女。或謂魯曰:“有人若此,不愛其親,焉能愛人!”魯乃止。操封討超之功,侯者十一人,賜楊阜爵關內侯。

六月,庚寅晦,日有食之。秋,七月,螟。

初,魏公操追馬超至安寧,聞田銀、蘇伯反,引軍還。參涼州軍事楊阜言於操曰:“超有信、布之勇,甚得羌、胡心;若雄師還,不設備,隴上諸郡非國度之有也。”操還,超果率羌、胡擊隴上諸郡縣,郡縣皆應之,惟冀城奉州郡以恪守。超儘兼隴右之眾,張魯複遣大將楊昂助之,凡萬餘人,攻冀城,自正月至八月,救兵不至。刺史韋康遣彆駕閻溫出,垂危於夏侯淵,核心數重,溫夜從水中潛出。明日,超兵見其跡,遣追獲之。超載溫詣城下,使告城中雲:“東方無救。”溫向城大喊曰:“雄師不過三日至,勉之!”城中皆泣,稱萬歲。超雖怒,猶以攻城久不下,緩緩更誘溫,冀其改意。溫曰:“事君有死無二,而卿乃欲令父老出不義之言乎!”超遂殺之。已而外救不至,韋康太守欲降。楊阜號哭諫曰:“阜等率父兄後輩以義相勵,有死無二,覺得使君守此城。今何如棄垂成之功,陷不義之名乎!”刺史、太守不聽,開城門迎超。超入,遂殺刺史、太守,自稱征西將軍、領幷州牧、督涼州軍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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