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190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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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紀八(起昭陽作噩,儘旃蒙大淵獻,凡三年)

崇高鄉公上

三月,恪大發州郡二十萬眾複犯境,以滕胤為都下督,掌統留事。夏,四月,大赦。

揚州牙門將涿郡張特守新城。吳人攻之連月,城中兵合三千人,疾病戰死者過半,而恪起土山急攻,城將陷,不成護。特乃謂吳人曰:“今我偶然複戰也。然魏法,被攻過百日而救不至者,雖降,家不坐;自受敵以來,已九十餘日矣,此城中本有四千餘人,戰死者已過半,城雖陷,另有半人不欲降,我當還為相語,條彆善惡,明日早送名,且以我印綬去為信。”乃投其印綬與之。吳人聽其辭而不取印綬。特乃投夜徹諸屋材柵,補其缺為二重,明日,謂吳人曰:“我但有鬥死耳!”吳人大怒,打擊之,不能拔。

正元元年甲戌,公元二五四年春,仲春,殺中書令李豐。初,豐年十7、八,已有清名,海內翕然稱之。其父太仆恢不肯其然,敕使閉門斷客。曹爽專政,司馬懿稱疾不出,豐為尚書仆射,依違二公間,故不與爽同誅。豐子韜,以選尚齊長公主。司馬師秉政,以豐為中書令。是時,太常夏侯玄有天下重名,以曹爽親故,不得在勢任,居常怏怏;張緝今後父去郡家居,亦不對勁。豐皆與之親善。師雖擢用豐,豐私心常在玄。豐在中書二歲,帝數獨召豐與語,不知所說。師知其議己,請豐相見以詰豐,豐不以實告;師怒,以刀閕築殺之,送屍付廷尉,遂收豐子韜及夏侯玄、張緝等皆下廷尉,鐘毓案治,雲:“豐與黃門監蘇鑠,永寧署令樂敦,冗從仆射劉賢等謀曰:‘拜朱紫日,諸營兵皆屯門,陛下臨軒,是以同奉陛下,將群僚人兵,就誅大將軍;陛下儻不從人,便當劫將去耳。’”又雲:“謀以玄為大將軍,緝為驃騎將軍;玄、緝皆知其謀。”庚戌,誅韜、玄、緝、鑠、敦、賢,皆夷三族。

八月,吳軍還建業,諸葛恪陳兵導從,歸入府館,即召中書令孫嘿,厲聲謂曰:“卿等何敢數妄作詔!”嘿惶懼辭出,因病還家。

仲春,吳軍還自東興。進封太傅恪陽都侯,加荊、揚州牧,督中外諸軍事。恪遂有輕敵之心,複欲出軍。諸大臣覺得數出罷勞,同辭諫恪,恪不聽。中散大夫蔣延固爭,恪命扶出。因著論以諭眾曰:“凡敵國欲相吞,即仇讎欲相除也。有仇而長之,禍不在己,則在先人,不成不為遠慮也。昔秦但得關西耳,尚以兼併六國。今以魏比古之秦,地盤數倍;以吳與蜀,比古六國,不能半也。然今以是能敵之者,但以操時兵眾,於今適儘,而後生者未及長大,恰是賊衰少未盛之時。加司馬懿先誅王淩,續自隕斃,其子幼弱而專彼大任,雖有智計之士,未得施用。當今伐之,是其厄會。賢人急於趨時,誠謂本日。若順世人之情,懷苟安之計,覺得長江之險能夠傳世,非論魏之終始而以本日遂輕厥後,此吾以是長感喟者也!今聞世人或以百姓尚貧,欲務閒息,此不知慮其大危而愛其小勤者也。昔漢祖幸已自有三秦之地,何不閉關守險以自文娛,空出攻楚,身被創痍,介冑生蟣虱,將士厭困苦,豈甘鋒刃而忘安寧哉?慮於悠長不得兩存者耳。每覽荊邯說公孫述以進取之圖,近見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,何嘗不喟然感喟也!夙夜反側,所慮如此,故聊疏愚言,以達2、三君子之末。若一朝隕冇,誌畫不立,貴令來世知我所憂,可思於後耳。”世人雖皆心覺得不成,然莫敢複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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