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賈人毋得衣錦、繡、綺、縠、絺、紵、羪,操兵、乘、騎馬。
立子恒為代王,都晉陽。
夏,四月,行自洛陽至。
漢紀四(起玄黓攝提格,儘昭陽赤奮若,凡十二年)
詔:“丙寅前有罪,決死已下,皆赦之。”
夏,六月,乙未晦,日有食之。
太祖高天子下
初,上詔:“趙群臣來賓敢從張王者,皆族。”郎中田叔、客孟舒皆處髡鉗為王家奴以從。及張敖既免,上賢田叔、孟舒等。召見,與語,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。上儘拜為郡守、諸侯相。
上之擊陳豨也,征兵於梁;梁王稱病,使將將兵詣邯鄲。上怒,令人讓之。梁王恐,欲自往謝。其將扈輒曰:“王始不往,見讓而往,往則為禽矣。不如遂出兵反。”梁王不聽。梁太仆獲咎,亡走漢,告梁王與扈輒謀反。因而上使使掩梁王,梁王不覺,遂囚之洛陽。有司治“反形已具,請論如法”,上赦覺得庶人,傳處蜀青衣。西至鄭,逢呂後從長安來。彭王為呂後泣涕,自言無罪,願處故昌邑。呂後承諾,與俱東。至洛陽,呂後白上曰:“彭王懦夫,今徙之蜀,此自遺患;不如遂誅之。妾謹與俱來。”因而呂後乃令其舍人告彭越複謀反。廷尉王恬關奏請族之,上可其奏。三月,夷越三族。梟越首洛陽,下詔:“有收視者,輒捕之。”梁大夫欒布使於齊,還,奏事越頭下,祠而哭之。吏捕以聞。上召布,罵,欲烹之。方提趨湯,布顧曰:“願一言而死。”上曰:“何言?”布曰:“方上之困於彭城,敗滎陽、成皋間,項王以是遂不能西者,徒以彭王居梁地,與漢合從痛苦也。當是之時,王一顧,與楚則漢破,與漢則楚破。且垓下之會,微彭王,項氏不亡。天下已定,彭王剖符受封,亦欲傳之萬世。今陛下一征兵於梁,彭王病不可。而陛下疑覺得反;反形未具,以苛小案誅滅之。臣恐功臣大家自危也。今彭王已死,臣生不如死,請就烹。”因而上乃釋布罪,拜為都尉。
八年壬寅,公元前一九九年冬,上東擊韓王信餘寇於東垣,過柏人。貫高檔壁人於廁中,欲以要上。上欲宿,心動,問曰:“縣名為何?”曰:“柏人。”上曰:“柏人者,迫於人也。”遂不宿而去。十仲春,帝行自東垣至。
劉敬從匈奴來,因言:“匈奴河南白羊、樓煩王,去長安近者七百裡,輕騎一日一夜可乃至秦中。秦中新破,少民,地肥饒,可益實。夫諸侯初起時,非齊諸田、楚昭、屈、景莫能興。今陛下雖都關中,實少民,東有六國之強族,一日有變,陛下亦未得高枕而臥也。臣願陛下徙六國後及豪桀、名家居關中,無事能夠備胡,諸侯有變,亦足率以東伐。此強本弱末之術也。”上曰:“善!”十一月,徙齊、楚大族昭氏、屈氏、景氏、懷氏、田氏五族及豪桀於關中,與利田、宅,凡十餘萬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