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276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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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仲春,庚子,尚書令南康襄公謝石卒。

太元十三年戊子,公元三八八年春,正月,康樂獻武公謝玄卒。

後秦主萇以秦戰屢勝,謂得秦王堅之神助,亦於軍中立堅像而禱之曰:“臣史襄敕臣複仇,新平之禍,臣行襄之命,非臣罪也。苻登,陛下疏屬,猶欲複仇,況臣敢忘其兄乎?且陛下命臣以龍驤建業,臣敢違之?今為陛下立像,陛下勿追計臣過也。”秦主登升樓,遙謂萇曰:“為臣弑君,而立像求福,庸無益乎?”因大喊曰:“弑君賊姚萇何不自出?吾與汝決之!”萇不該。久之,以戰未無益,軍中每夜數驚,乃斬像首以送秦。

初,安次人齊涉聚眾八千餘家據新柵,降燕,燕主垂拜涉魏郡太守。既而複叛,連張願,願自帥萬餘人進屯祝阿之甕口,招翟遼,共應涉。

蒲月,秦太弟懿卒,諡曰獻哀。

高平人翟暢執太守徐含遠,以郡降翟遼。燕主垂謂諸將曰:“遼以一城之眾,返覆三國之間,不成不討。”蒲月,以章武王宙監中外諸軍事,輔太子寶守中山,垂自帥諸將南攻遼,以太原王楷為前鋒都督。遼眾皆燕、趙之人,聞楷至,皆曰:“太原王子,吾之父母也!”相遇歸之。遼懼,遣使請降。垂以遼為徐州牧,封河南公;前至黎陽,受降而還。

光與群寮宴,語及政事,參軍京兆段業曰:“明公用法太峻。”光曰:“吳起無恩而楚強,商殃酷刑而秦興。”業曰:“起喪其身,鞅亡其家,皆殘暴之致也。明公方開建大業,景行堯、舜,猶懼不濟,乃慕起、鞅之為治,豈此州士女所望哉?”光改容謝之。

呂光西平太守康寧自稱匈奴王,殺河湟太守強禧以叛。張掖太守彭晃亦叛,東結康寧,西通王穆。光欲自擊晃,諸將皆曰:“今康寧在南,伺釁而動。若晃、穆未誅,康寧複至,進退狼狽,必將大危。”光曰:“實如卿言。然我今不往,是坐待其來也。若三寇連兵,東西交至,則城外皆非吾有,大事去矣。今晃初叛,與寧、穆情契未密,出其匆促,取之差易耳。”乃自帥騎三萬,倍道兼行。既至,攻之二旬,拔其城,誅晃。

後泰姚方成攻秦雍州刺史徐嵩壘,拔之,執嵩而數之。嵩罵曰:“汝姚萇罪當萬死,苻黃眉欲斬之,先帝止之。授任表裡,榮寵極矣。曾不如犬馬識所養之恩,親為大逆。汝羌輩豈能夠人理期也!何不速殺我,早見先帝取姚萇於地下治之!”方成怒,三斬嵩,悉坑其士卒,以老婆賞軍。後秦主萇掘秦主堅屍,鞭撻無數,剝衣倮形,薦之以棘,坎土而埋之。

燕護軍將軍平幼會章武王宙討吳深,破之,深走保繹幕。

涼州大饑,米鬥直錢五百,人相食,死者太半。

初,垂在長安,秦王堅嘗與之比武語,垂出,冗從仆射光祚言於堅曰:“陛下頗疑慕容垂乎?垂非久為人下者也。”堅以告垂。及秦主丕自鄴奔晉陽,祚與黃門侍郎封孚、钜鹿太守封勸皆來奔。勸,弈之子也。垂之再圍鄴也,秦故臣西河朱肅等各以其眾來奔。詔以祚等為河北諸郡太守,皆營於濟北、濮陽,羈屬溫詳;詳敗,俱詣燕軍降。垂赦之,撫待如舊。垂見光祚,流涕沾衿,曰:“秦主待我深,吾事之亦儘;但為二公猜忌,吾懼死而負之,每一念之,中宵不寐。”祚亦悲哀。垂賜祚金帛,祚固辭,垂曰:“卿猶複疑邪?”詐曰:“臣昔者惟知忠於所事,不料陛下至今懷之,臣敢逃其死?”祚曰:“此乃卿之忠,固吾求也,媒介戲之耳”。待之彌厚,覺得中常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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