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366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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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辰,魏主如碻磝,命謁者仆射成淹具舟楫,欲自泗入河,溯流還洛。淹諫,覺得“河道悍猛,非萬乘所宜乘。”帝曰:“我以平城無漕運之路,故京邑民貧。今遷都洛陽,欲通四方之運,而民猶憚河道之險;故朕有此行,以是開百姓之心也。”

魏之犯境也,盧昶等猶在建康,齊人恨之,飼以蒸豆。昶怖懼,食之,淚汗交橫。謁者張思寧辭氣不平,死於館下。及還,魏主讓昶曰:“人誰不死,何至自同牛馬,屈身辱國!縱不遠慚蘇武,獨不近愧思寧乎!”乃黜為民。

戊子,魏太師京兆武公馮熙卒於平城。

英之攻南鄭也,魏主詔雍、涇、岐三州出兵六千人戍南鄭,俟克城則遣之。侍中兼左仆射李衝表諫曰:“秦川險厄,地接羌、夷。自西師出後,餉援持續,加氐、胡背叛,地點奔命,運糧擐甲,迄茲未已。今複豫差守兵,懸擬山外,雖加優複,恐猶惶恐。脫終攻不克,徒動民情,連胡結夷,事或難測。輒依旨密下刺史,待軍克鄭城,然後調派。如臣鄙意,猶謂未足。何者?西道險厄,單徑千裡,今欲深戍絕界以外,孤據群賊當中,敵攻不成猝援,食儘不成運糧。前人有言,‘雖鞭之長,不及馬腹。’南鄭於國,實為馬腹也。且魏境所掩,九州過八;民人所臣,非常而九;所未民者,唯漠北之與江外耳。羈之在近,豈汲汲於本日也!宜待疆宇既廣,糧食既足,然後置邦樹將,為兼併之舉。今鐘離、壽陽,密邇未拔;赭城、新野,跬步弗降。東道既未能夠近力守,西藩寧能夠遠兵固!若果欲置者,臣恐終以資敵也。又,定都土中,地接寇壤,方須大將死士,平蕩江會,若輕遣單寡,棄令陷冇,恐後舉之日,眾以留守致懼,求其死效,未易可獲。推此而論,不戍為上。”魏主從之。

甲戌,魏主如滑台;丙子,舍於石濟。庚辰,太子出迎於平桃城。

戊申,魏主循淮而東,民皆安堵,租運屬路。丙辰,至鐘離。

魏廣川剛王諧卒。諧,略之子也。魏主曰:“古者,大臣之喪有三臨之禮;魏、晉以來,王公之喪,哭於東堂。自今諸王之喪,期親三臨;大功再臨;小功、緦麻一臨;罷東堂之哭。廣川王於朕,大功也。”將大斂,素服、深衣往哭之。

魏主使前將軍楊播將步兵三千、騎五百為殿。時春水方長,齊兵大至,戰艦塞川。播結陳於南岸以禦之,諸軍儘濟。齊兵四集圍播,播為圓陣以禦之,身自搏戰,所殺甚眾。相拒再宿,軍中食儘,圍兵愈急。魏主在北岸望之,以水盛不能救,既而水稍減,播引精騎三百曆齊艦大喊曰:“我今欲渡,能戰者來!”遂擁眾而濟。播,椿之兄也。

先是,上以義陽危急,詔都督青、冀二州諸軍事張衝出軍攻魏以分其兵勢。衝遣軍主桑係祖攻魏建陵、驛馬、厚丘三城,又遣軍主僧護攻魏虎阬、馮時、即丘三城,皆拔之。青、冀二州刺史王洪範遣軍主崔延襲魏紀城,據之。

癸醜,魏主如小沛;己未,如瑕丘;庚申,如魯城,親祠孔子;辛酉,拜孔氏四人、顏氏二人官,作選諸孔宗子一人封崇聖侯,奉孔子祀,命兗州修孔子墓,更建碑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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