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仲春,柔然伏跋可汗遣俟近尉比建等請和於魏,用敵國之禮。
柔然伏跋可汗,矯健善用兵,是歲,西擊高車,大破之,執其王彌俄突,係其足於駑馬,頓曳殺之,漆其頭為飲器。鄰國先羈屬柔然後叛去者,伏跋皆擊滅之,其國複強。
任城王澄以北邊鎮將推舉彌輕,恐賊虜窺邊,山陵危迫,奏求重鎮將之選,修戒備之嚴,詔公卿議之。廷尉少卿袁翻議,覺得:“比緣邊州郡官不擇人,唯論資級。或值貪汙之人,廣開戍邏,多置帥領;或用其擺佈姻親;或受人貨財請屬。皆無防寇之心,唯有剝削之意。其勇力之兵,驅令抄掠,若值勁敵,即為奴虜,如有執獲,奪為己富。其孱羸長幼之輩,微解金鐵之工,少閒草木之作,無不搜營窮壘,苦役百端。自餘或砍木深山,或芸草平陸,販貿往還,相望門路。此等祿既未幾,貲亦有限,皆收實在絹,給其虛粟,窮其力,薄其衣,用其功,節其食,綿冬曆夏,加方痛苦,死於溝瀆者什常七八。是以鄰敵伺間,擾我疆場,皆由邊任不得其人故也。愚謂自今已後,南北邊諸藩及所統郡縣府佐、統軍至於戍主,皆令朝臣王公已下各舉所知,必選其才,不拘階層;若稱職及敗官,並所舉之人隨事獎懲。”太後不能用。及正光之末,北邊盜賊群起,遂逼舊都,犯山陵,如澄所慮。
夏,四月,戊申,魏以中書監胡國珍為司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