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盜賊日滋,征討不息,國用耗竭,預徽六年租調,猶不敷,乃罷百官所給酒肉,又稅入得人一錢,及邸店皆有稅,百姓嗟怨。吏部郎中辛雄上疏,覺得:“夷夏之民相聚為亂,豈有餘憾哉!正以守令不得其人,百姓不堪其命故也。宜及此時早加慰撫。但郡縣推舉,由來共輕,貴遊俊才,莫肯居此。宜改其弊,分郡縣為三等,清官選補之法,妙儘才望,如不成並,後地先才,不得拘以停年。三載黜陟,有稱職者,補在京名官;如不曆守令,不得為內職。則人思自勉,杜屈可申,刁悍自息矣。”不聽。
深引軍還,趣定州,定州刺史楊津亦疑深有異誌;深聞之,止於州南梵刹。經二日,深召都督毛諡等數人,交臂為約,危難之際,期相拯恤。諡愈疑之,告密津,雲深謀不軌。津遣諡討深,深走出,諡呼噪逐深。深與擺佈間行至博陵界,逢葛榮遊騎,劫之詣榮。賊徒見深,很有喜者,榮新立,惡之,遂殺深。城陽王徽誣深降賊,錄其老婆。深府佐宋遊道為之訴理,乃得釋。遊道,繇之玄孫也。
乙醜,魏以安西將軍宗正珍孫為都督,討汾州反胡。
曹義宗據穰城以逼新野,魏遣都督魏承祖及尚書左丞、南道行台辛纂救之。義宗戰倒黴,不敢進。纂,雄之從父兄也。
八月,癸巳,賊帥元洪業斬鮮於修禮,請降於魏;賊黨葛榮複殺洪業自主。
魏安州石離、穴城、斛鹽三戍兵反,應杜洛周,眾合二萬,洛周自鬆岍赴之。行台常景使彆將崔仲哲屯軍都關以邀之,仲哲戰冇,元譚軍夜潰,魏以彆將李琚代譚為都督。仲哲,秉之子也。
大通元年丁未,公元五二七年春,正月,乙醜,以尚書左仆射徐逸為仆射。辛未,上祀南郊。
初,魏廣陽王深通於城陽王徽之妃。徽為尚書令,為胡太後所信賴;會恒州人請深為刺史,徽言深心不成測。及杜洛周反,五原降戶在恒州者謀奉深為主,深懼,上書求還洛陽。魏以左衛將軍楊津代深為北道多數督,詔深為吏部尚書。徽,長命之孫也。
葛榮既得杜洛周之從,北趣瀛州,魏廣陽忠武王深自交津引兵躡之。辛亥,榮至白牛邏,輕騎掩擊章武莊武王融,殺之。榮自稱天子,國號齊,改元廣安。深聞融敗,停軍不進。侍中元晏宣言於太後曰:“廣陽王盤桓不進,坐圖非望。有於謹者,智略過人,為其謀主,風塵之際,恐非陛下之純臣也。”太後深然之,詔榜尚書省門,募能獲謹者有重賞。謹聞之,謂深曰:“今女主臨朝,信譽讒佞,苟不明白殿下素心,恐禍至無日。謹請束身詣闕,歸咎有司。”遂徑詣榜下,自稱於謹;有司以聞。太後引見,大怒。謹備論深忠款,兼陳停軍之狀,太後意解,遂舍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