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439章 (2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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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軍司馬賀若敦,帥眾一萬,奄至武陵;武州刺史吳明徹不能拒,引軍還巴陵。

帝欲以晞為侍郎,苦辭不受。或勸晞勿自疏,晞曰:“我少年以來,閱要人多矣。得誌少時,鮮不顛覆。且吾性實疏緩,不堪時務,人主恩私,何由可保!萬一披猖,求退無地。非不好作要官,但思之爛熟耳。”

齊主征前開府長史盧叔虎為中庶子。叔虎,柔之從叔也。帝問時務於叔虎,叔虎請伐周,曰:“我強彼弱,我富彼貧,其勢相懸。然兵戈不息,未能兼併者,此失於不消強富也。輕兵野戰,勝負難必,是胡騎之法,非萬全之術也。宜立重鎮於平陽,與彼蒲州相對,深溝高壘,運糧積甲。彼閉關不出,則稍蠶食其河東之地,日使窮蹙。若彼出兵,非十萬以上,不敷為我敵。所損糧食鹹出關中。我軍士年彆一代,穀食敷裕。彼來求戰,我則不該;彼若退去,我乘其弊。自長安以西,民疏城遠,敵兵來往,實自艱钜,與我相持,農業且廢,不過三年,彼自破矣。”帝深善之。齊主自將擊庫莫奚,至天池,庫莫奚出長城北遁。齊主分兵追擊,獲牛羊七萬而還。

周以少傅尉遲綱為大司空。

丙寅,周改八丁兵為十二丁兵,率歲一月役。

十仲春,乙未,詔:“自今孟春訖於夏首,大辟事已款者,宜且申停。”

性至孝,太後不豫,帝行不能正履,容色貶悴,衣不解帶殆將四旬。太後疾小增,即寢伏閣外,食飲藥物,皆手親之。太後嘗肉痛不自堪,帝立侍帷前,以爪掐掌代痛,血流出袖。和睦諸弟,無君臣之隔。

己酉,周追封皇伯父顥為邵國公,以晉公護之子會為嗣;顥弟連為杞國公,以章武公導之子亮為嗣;連弟洛生為莒國公,以護之子至為嗣;追封太祖之子武邑公震為宋公,以世宗之籽實為嗣。

玄月,乙卯,周將獨孤盛將水軍與敦俱進。辛酉,遣儀同三司徐度將兵會侯瑱於巴丘。會秋水泛溢,盛、敦糧援斷絕,分軍抄掠,以供資費。敦恐瑱知其糧少,乃於營內多為土聚,覆之以米,召旁村人,陽有拜候,隨即遣之。瑱聞之,良覺得實。敦又增修堡壘,造廬舍為久留之計,湘、羅之間遂廢農業。瑱等無如之何。

帝識度沉敏,少居台閣,明習吏事,即位,尤自勤勵,大革顯祖之弊,時人服其明而譏其細。嘗問舍人裴澤,在外群情得失。澤率爾對曰:“陛下陪明至公,自可遠侔古昔;而有識之士,鹹言傷細,帝王之度,非常未弘。”帝笑曰:“誠如卿言。朕初臨萬機,慮不周悉,故致爾耳。此事安可久行,恐後又嫌疏漏。”澤由是被寵遇。

齊主使王琳出合肥,募集傖楚,更圖進取。合州刺史裴景徽,琳兄瑉之婿也,請以私屬為鄉導。齊主使琳與行台左丞盧潛將兵赴之,琳沉吟不決。景徽恐事泄,挺身奔齊。齊主以琳為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揚州刺史,鎮壽陽。

離石以南,生胡數為抄掠,而居於齊境,不成討伐。孝寬欲築城於險要以製之,乃發河西役徒十萬,甲士百人,遣開府儀同三司姚嶽監築之。嶽以兵少,懼不改前。孝寬曰:“計此城旬日可畢。城距晉州四百餘裡,吾一日創手,二日敵境始知。設使晉州征兵,三日方集,謀議之間,自稽三日,計其軍行,二日不到。我之隍防,足得辦矣。”乃令築之。齊人果至境上,疑有雄師,逗留不進。其夜,孝寬使汾水以南傍介山、稷山諸村放火。齊人覺得虎帳,出兵自固。嶽卒城而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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