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45章 (3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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票騎將軍為人,少言不泄,有氣敢往。天子嘗欲教之孫、吳兵法,對曰:“顧方略何如耳,不至學古兵法。”天子為治第,令票騎視之,對曰:“匈奴未滅,無以家為也!”由此上益重愛之。然少貴,不省士,其參軍,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,既還,重車餘棄粱肉,而士有饑者;其在塞外,卒乏糧或不能自振,而票騎尚穿域蹋鞠,事多此類。大將軍為人仁,喜士讓步,以和柔自媚於上。兩人誌操如此。

先是,寧成為關都尉,吏民出入關者號曰:“寧見乳虎,無值寧成之怒。”及義縱為南陽太守,相稱,寧成側行送迎。至郡,遂按寧氏,破裂其家;南陽吏民重足一跡。後徙定襄太守,初至,掩定襄獄中重罪輕係二百餘人,及來賓、昆弟私家視亦二百餘人,一捕,鞠曰“為極刑擺脫”。是日,皆報殺四百餘人。厥後郡中不寒而栗。是時,趙禹、張湯以深切為九卿。然其治尚輔法而行;縱專以鷹擊為治。王溫舒始為廣平都尉,擇郡中豪敢往吏十餘人,覺得虎倀,皆把其陰重罪,而縱使督盜賊。快其意所欲得,此人雖有百罪,弗法;即有避,因其事夷之,亦滅宗。以其故,齊、趙之郊盜賊不敢近廣平,廣平聲為道不拾遺。遷河內太守,以玄月至,令郡具私馬五十匹為驛,捕郡中豪猾,相連坐千餘家。上書請,大者至族,小者乃死,家儘冇入償臧。奏行不過二三日得可,事論報,至流血十餘裡,河內皆怪其奏,覺得神速。儘十仲春,郡中毋聲,毋敢夜行,野無犬吠之盜。其頗不得,失之旁郡國,尋求。會春,溫舒頓足歎曰:“嗟乎!令冬月益展一月,足吾事矣!”

匈奴用趙信計,遣使於漢,好辭請和親。天子下其議,或言和親,或言遂臣之。丞相長史任敞曰:“匈奴新破困,宜可使為外臣,朝請於邊。”漢使任敞於單於,單於大怒,留之不遣。是時,博士狄山議覺得和親便,上以問張湯,湯曰:“此愚儒無知。”狄山曰:“臣固愚,愚忠。若禦史大夫湯,乃詐忠。”因而上作色曰:“吾使生居一郡,能無使虜入盜乎?”曰:“不能。”曰:“居一縣?”對曰:“不能。”複曰:“居一障間?”山自度辯窮且下吏,曰:“能。”因而上遣山乘障,至月餘,匈奴斬山頭而去。自是以後,群臣震懾,無敢忤湯者。

是歲,汲黯坐法免,以定襄太守義縱為右內史,河內太守王溫舒為中尉。

是時,漢所殺虜匈奴合八九萬,而漢士卒物故變數萬。是後匈奴遠遁,而幕南無王庭。漢渡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,常常通渠,置田官,吏卒五六萬人,稍蠶食匈奴以北;然亦以馬少,不複大反擊匈奴矣。

單於之遁走,其兵常常與漢兵相亂而隨單於,單於久不與其大眾相得。其右穀蠡王覺得單於死,乃自主為單於。十餘日,真單於複得其眾,而右穀蠡王乃去其單於號。

兩軍之出塞,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,而複入塞者不滿三萬匹。

大將軍青既出塞,捕虜知單於所居,乃自以精兵走之,而令前將軍廣並於右將軍軍,出東道。東道回遠而水草少,廣自請曰:“臣部為前將軍,今大將軍乃徙令臣出東道。且臣結髮而與匈奴戰,今乃一恰當單於,臣願居前,先死單於。”大將軍亦陰受上誡,覺得“李廣老,不偶,毋令當單於,恐不得所欲。”而公孫敖新失侯,大將軍亦欲使敖與俱當單於,故徙前將軍廣。廣知之,固自辭於大將軍;大將軍不聽,廣不謝而起行,意甚慍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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