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作杜陵。徙丞相、將軍、列侯、吏二千石、訾百萬者杜陵。
初,烏孫公主少子萬年有寵於莎車王。莎車王死而無子,時萬年在漢,莎車國人計,欲自托於漢,又欲得烏孫心,上書請萬年為莎車王。漢許之,遣使者奚充國送萬年。萬年初立,暴惡,國人不說。
是歲,少府宋疇坐議“鳳皇下彭城,未至京師,不敷美”,貶為泗水太傅。
魏相好觀漢故事及便宜章奏,數條漢興已來國度便宜行事及賢臣賈誼、晁錯、董仲舒等所言,奏請實施之。相敕掾史按事郡國,及休告,從家還至府,輒白四方異聞。或有逆賊、風雨災變,郡不上,相輒奏言之。與禦史大夫丙吉同心輔政,上皆重之。
匈奴大臣皆覺得“車師地肥美,近匈奴,使漢得之,多田積穀,必害人國,不成不爭”,由是數遣兵擊車師田者。鄭吉將渠犁田卒七千餘人救之,為匈奴所圍。吉上言:“東懷去渠犁千餘裡,漢兵在渠犁者少,勢不能相救,願益田卒。”上與後將軍趙充國等議,欲因匈奴衰弱,出兵擊其右地,使不得複擾西域。
奉世遂西至大宛。大宛聞其斬莎車王,敬之異於它使,得其名馬象龍而還。上甚說,議封奉世。丞相、將軍皆覺得可,獨少府蕭望之覺得:“奉世奉使有指,而擅矯製違命,發諸國兵,雖有服從,不成覺得後法。即封奉世,開後奉使者利以奉世為比,爭逐出兵,要功萬裡以外,為國度肇事於蠻夷,漸不生長。奉世不宜受封。”上善望之議,以奉世為光祿大夫。
元康二年丁巳,公元前六四年春,正月,赦天下。上欲立皇後,時館陶主母華婕妤及淮陽憲王母張婕妤、楚孝王母衛婕妤愛幸。上欲立張婕妤為後;久之,懲艾霍氏欲害皇太子,乃更選後宮無子而謹慎者。仲春,乙醜,立長陵王婕妤為皇後,令母養太子;封其父奉光為邛成侯。後無寵,希得進見。
又曰:“聞古天子之名,難知而易諱也;其更諱詢。”
上遷博士、諫大夫通政事者補郡國守相,以蕭望之為平原太守。望之上疏曰:“陛下哀湣百姓,恐德之不究,悉出諫官以補郡吏。朝無爭臣,則不知過,所謂憂其末而忘其本者也。”上乃征望之入守少府。
三月,詔以鳳皇集泰山、陳留,甘露降未央宮,赦天下。有司複言悼園宜稱尊號曰皇考;夏,蒲月,立皇考廟。
冬,置建章衛尉。
烏孫公主女為龜茲王降賓夫人。絳賓上書言:“得尚漢外孫,願與公主女俱入朝。”
魏相上書諫曰:“臣聞之:救亂誅暴,謂之義兵,兵義者王;敵加於己,不得已而起者,謂之應兵,兵應者勝;爭恨小故,不忍氣憤者,謂之忿兵,兵忿者敗;利人地盤、貨寶者,謂之貪兵,兵貪者破;恃國度之大,矜民人之眾,欲見威於敵者,謂之驕兵,兵驕者滅。此五者,不但人事,乃天道也。間者匈奴嘗有美意,所得漢民,輒奉歸之,未有犯於邊疆;雖爭屯田車師,不敷請安中。今聞諸將軍欲發兵入其地,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!今邊郡睏乏,父子共犬羊之裘,食草萊之實,常恐不能自存,難以動兵。‘軍旅以後,必有凶年,’言民以其愁苦之氣傷陰陽之和也。出兵雖勝,猶有後憂,恐災害之變是以以生。今郡國守相多不實選,民風尤薄,水旱不時。按本年計後輩殺父兄、妻殺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,臣愚覺得此非小變也。今擺佈不憂此,乃欲出兵報纖介之忿於遠夷,殆孔子所謂‘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以內也’。”上從相言,止。遣長羅侯常惠將張掖、酒泉騎往車師,迎鄭吉及其吏士還渠犁。召故車師太子軍宿在焉耆者,立覺得王;儘徙車師百姓令居渠犁,遂以車師故地與匈奴。以鄭吉為衛司馬,使護善□以西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