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相上書諫曰:“臣聞之:救亂誅暴,謂之義兵,兵義者王;敵加於己,不得已而起者,謂之應兵,兵應者勝;爭恨小故,不忍氣憤者,謂之忿兵,兵忿者敗;利人地盤、貨寶者,謂之貪兵,兵貪者破;恃國度之大,矜民人之眾,欲見威於敵者,謂之驕兵,兵驕者滅。此五者,不但人事,乃天道也。間者匈奴嘗有美意,所得漢民,輒奉歸之,未有犯於邊疆;雖爭屯田車師,不敷請安中。今聞諸將軍欲發兵入其地,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!今邊郡睏乏,父子共犬羊之裘,食草萊之實,常恐不能自存,難以動兵。‘軍旅以後,必有凶年,’言民以其愁苦之氣傷陰陽之和也。出兵雖勝,猶有後憂,恐災害之變是以以生。今郡國守相多不實選,民風尤薄,水旱不時。按本年計後輩殺父兄、妻殺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,臣愚覺得此非小變也。今擺佈不憂此,乃欲出兵報纖介之忿於遠夷,殆孔子所謂‘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以內也’。”上從相言,止。遣長羅侯常惠將張掖、酒泉騎往車師,迎鄭吉及其吏士還渠犁。召故車師太子軍宿在焉耆者,立覺得王;儘徙車師百姓令居渠犁,遂以車師故地與匈奴。以鄭吉為衛司馬,使護善□以西南道。
匈奴大臣皆覺得“車師地肥美,近匈奴,使漢得之,多田積穀,必害人國,不成不爭”,由是數遣兵擊車師田者。鄭吉將渠犁田卒七千餘人救之,為匈奴所圍。吉上言:“東懷去渠犁千餘裡,漢兵在渠犁者少,勢不能相救,願益田卒。”上與後將軍趙充國等議,欲因匈奴衰弱,出兵擊其右地,使不得複擾西域。
奉世遂西至大宛。大宛聞其斬莎車王,敬之異於它使,得其名馬象龍而還。上甚說,議封奉世。丞相、將軍皆覺得可,獨少府蕭望之覺得:“奉世奉使有指,而擅矯製違命,發諸國兵,雖有服從,不成覺得後法。即封奉世,開後奉使者利以奉世為比,爭逐出兵,要功萬裡以外,為國度肇事於蠻夷,漸不生長。奉世不宜受封。”上善望之議,以奉世為光祿大夫。
趙廣漢好用世吏子孫新進幼年者,專厲強健蜂氣,見事風生,無所躲避,率多勇敢之計,莫為持難,終以此敗。廣漢以私怨論殺男人榮畜,人上書言之,事下丞相、禦史按驗。廣漢疑丞相夫人殺侍婢,欲以此脅丞相,丞相按之愈急。廣漢乃將吏卒入丞相府,召其夫人跪庭下受辭,收奴婢十餘人去。丞相上書自陳,事下廷尉治,實丞相自以過譴笞傅婢,出至外第乃死,不如廣漢言。帝惡之,下廣漢廷尉獄。吏民守闕號泣者數萬人,或言:“臣生無益縣官,願代趙京兆死,使牧養小民!”廣漢竟坐要斬。廣漢為京兆尹,廉潔,威製豪強,小民得職,百姓追思歌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