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60章 (3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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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康四年己未,公元前六二年春,正月,詔:“年八十以上,非誣告、殺傷人,它皆勿坐。”

乙未,詔曰:“朕微眇時,禦史大夫丙吉,中郎將史曾、史玄,長樂衛尉許舜,侍中、光祿大夫許延壽,皆與朕有舊恩,及故掖庭令張賀,教誨朕躬,修文學經術,恩德卓異,厥功茂焉。《詩》不雲乎:‘無德不報’,封賀所後輩子侍中、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,追賜賀諡曰陽都哀侯,吉為博陽侯,曾為將陵侯,玄為平台侯,舜為博望侯,延壽為勝利侯。”賀有孤孫霸,年七歲,拜為散騎、中郎將,賜爵關內侯。故交下至郡邸獄複作嘗有阿保之功者,皆受官祿、田宅、財物,各以恩深淺報之。

廣、受歸鄉裡,日令其家賣金共具,請族人、故舊、來賓,與相文娛。或勸廣以其金為子孫頗立財產者,廣曰:“吾豈老悖不念子孫哉!顧自有舊田廬,令子孫勤力此中,足以共衣食,與凡人齊。今複增益之覺得贏餘,但教子孫怠墮耳。賢而多財,則損其誌;愚而多財,則益其過。且夫富者眾之怨也,吾既無以教養子孫,不欲益其過而生怨。又此金者,聖主以是惠養老臣也,故樂與鄉黨、宗族共饗其賜,以儘吾餘日,不亦可乎!”因而族人悅服。

既而先零與諸羌種豪二百餘人解仇、交質、盟詛。上聞之,以問趙充國,對曰:“羌人以是易製者,以其種自有豪,數相進犯,勢不壹也。往三十餘歲西羌反時,亦先解仇合約攻令居,與漢相距,五六年乃定。匈奴數誘羌人,欲與之共擊張掖、酒泉地,使羌居之。間者匈奴困於西方,疑其更遣使至羌中與相結。臣恐羌變未止此,且複結聯他種,宜及已然為之備。”後月餘,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藉兵,欲擊善□、敦煌以絕漢道。充國覺得“狼何勢不能獨造此計,疑匈奴使已至羌中,先零、罕、幵乃解仇作約。到秋馬肥,變必起矣。宜遣使者行邊兵,豫為備敕,視諸羌毋令解仇,以發覺其謀。”因而兩府複白遣義渠安國行視諸羌,彆離善惡。是時,近年豐稔,穀石五錢。

張安世自以父子封侯,在位太盛。乃辭祿,詔都內彆藏張氏知名錢以百萬數。安世謹慎周到,每定大政,已決,輒移病出。聞有詔令,乃驚,使吏之丞相府問焉。自朝廷大臣,莫知其與議也。嘗有所薦,其人來謝,安世大恨,覺得“舉賢達能,豈有私謝邪!”絕弗複為通。有郎功高不調,自言安世,安世應曰:“君之功高,明主所知,人臣執事,何是非而自言乎!”毫不準。已而郎果遷。安世自見父子尊顯,懷不自安,為子延壽求出補吏,上覺得北地太守;歲餘,上閔安世大哥,複征延壽為左曹、太仆。

潁川太守黃霸使郵亭、鄉官皆畜雞、豚,以贍鰥、寡、貧、窮者;然後為條教,置父老、師帥、伍長,班行之於官方,勸覺得善防奸之意,及務耕桑、節用、殖財、種樹、畜養,去浮淫之費。其治,米鹽靡密,初若煩碎,然霸精力能推行之。吏民見者,語次錄繹,問它陰伏以相參考,聰明識事,吏悄不知所出,鹹稱神明,豪厘不敢有所欺。奸人去入它郡,盜賊日少。霸力行教養而後誅罰,務在成績全安長吏。許丞老,病聾,督郵白欲逐之。霸曰:“許丞廉吏,雖老,尚能拜起送迎,正頗重聽何傷!且善助之,毋失賢者意!”或問其故,霸曰:“數易長吏,送故迎新之費,及奸吏人緣,絕簿書,盜財物,公私費耗甚多,皆當出於民。所易新吏又一定賢,或不如其故,徒相益為亂。凡治道,去其泰甚者耳。”霸以外寬內明,得吏民氣,戶口歲增,治為天下第一,征守京兆尹。頃之,坐法,連貶秩;有詔複歸潁川為太守,以八百石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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