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63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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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祿勳平通侯楊惲,廉潔忘我;然伐其行能,又性刻害,好發人陰伏,由是多怨於朝廷。與太仆戴長樂相失。人有上書告長樂罪,長樂疑惲教人告之,亦上書告惲罪曰:“惲上書訟韓延壽,郎中丘常謂惲曰:‘聞君侯訟韓馮翊,當得活乎?’惲曰:事何輕易,脛脛者一定全也!我不能自保,真人所謂”鼠不容穴,銜窶數“者也。‘又語長樂曰:’正月以來,天陰不雨,此《春秋》所記,夏侯君所言。”事下廷尉。廷尉定國奏惲怨望,為訞惡言,大逆不道。上不忍加誅,有詔皆免惲、長樂為庶人。

又,樂陵侯史高以外屬民侍中,貴重,霸薦高可太尉。天子使尚書召問霸:“太尉官罷久矣。夫宣明教養,通達幽隱,使獄無冤刑,邑無盜賊,君之職也。將相之官,朕之任焉。侍中、樂陵侯高,帷幄近臣,朕之所自親,君何越職而舉之?”尚書令受丞相對,霸免冠賠罪,數日,乃決。自是後不敢複有所請。然自漢興,言治民吏,以霸為首。三月,上幸河東,祠後土。減天下口錢;赦決死以下。六月,辛酉,以西河太守杜延年為禦史大夫。置西河、北地屬國以處匈奴降者。廣陵厲王胥使巫李女須祝詛上,求為天子。事覺,藥殺巫及宮人二十餘人以絕口。公卿請誅胥。

韓延壽代蕭望之為左馮翊。望之聞延壽在東郡時放散官錢千餘萬,使禦史案之。延壽聞知,即部吏案校望之在馮翊時廩犧官錢放散百餘萬。望之自奏:“職在總領天下,聞事不敢不問,而為延壽所拘持。”上由是不直延壽,各令窮竟所考。望之卒無究竟。而望之遣禦史案東郡者,得其試騎士日車奉侍衛奢僣逾製;又取官銅物,候月蝕鑄刀,效尚方事;及取官錢帛私假徭使吏;及治飾車甲三百萬以上。延壽竟坐奸刁不道,棄市。吏民數千人送到渭城,長幼攙扶車轂,爭奏酒炙。延壽不忍距逆,人報酬飲,計喝酒石餘。使掾、史分謝送者:“遠苦吏民,延壽死無所恨!”百姓莫不流涕。

匈奴握衍朐韑單於殘暴,好殺伐,國中不附。及太子、左賢王數讒左地朱紫,左地朱紫皆怨。會烏桓擊匈奴東邊姑夕王,頗得群眾,單於怒。姑夕王恐,即與烏禪幕及左地朱紫共立稽侯□為呼韓邪單於,發左地兵四五萬人,西擊握衍朐韑單於,至臨時水北。未戰,握衍朐韑單於兵敗走,令人報其弟右賢王曰:“匈奴共攻我,若肯出兵助我乎?”右賢王曰:若不愛人,殺昆弟、諸朱紫。各自死若處,無來汙我!握衍朐韑單於恚,他殺。左大且渠都隆奇亡之右賢王所,其公眾儘降呼韓邪單於。呼韓邪單於歸庭;數月,罷兵,使各歸故地,乃收其兄呼屠吾斯在官方者,立為左穀蠡王,令人告右賢朱紫,欲令殺右賢王,其冬,都隆奇與右賢王共立日逐王薄胥堂為屠耆單於,出兵數萬人東襲呼韓邪單於,呼韓邪單於兵敗走。屠耆單於還,以其宗子都塗吾西為左穀蠡王,少子姑瞀樓頭為右穀蠡王,留居單於庭。

蒲月,匈奴單於遣弟呼留若王勝之來朝。

冬,十有仲春,乙酉朔,日有食之。

夏,四月,辛醜朔,日有食之。

河南太守東海嚴延年為治陰鷙酷烈,世人所謂當死者一朝出之,所謂當生者詭殺之,吏民莫能測其意深淺,顫栗不敢犯禁。冬月,傳屬縣囚會論府上,流血數裡,河南號曰“屠伯”。延年素輕黃霸為人,及比郡為守,褒賞反在己前,心內不平。河南界中又有蝗蟲,府丞義出行蝗,還,見延年。延年曰:“此蝗豈鳳皇食邪?”義大哥,頗悖,素畏延年,恐見誹謗。延年本嘗與義俱為丞相史,實親厚之,饋遺之甚厚。義愈益恐,自筮,得死卦,忽忽不樂,取告至長安,上書言延年罪名十事;已拜奏,因飲藥他殺,以明不欺。事下禦史丞按驗,得其說話怨望、誹謗政治數事。十一月,延年坐不道,棄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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