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67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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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昭二年甲申,公元前三七年春,正月,上行幸甘泉,郊泰畤。三月,行幸河東,祠後土。

夏,六月,甲戌,孝宣園東闕災。

永光四年辛巳,公元前四零年春,仲春,赦天下。

秋,房去至新豐,因郵上封事曰:“臣前以六月中言《遁卦》不效,法曰:‘道人始去,寒湧水為災。’至其七月,湧水出。臣弟子姚平謂臣曰:‘房可謂曉得,未可謂通道也。房言災異,何嘗不中。湧水已出,道人當逐死,尚複何言!’臣曰:‘陛下至仁,於臣尤厚,雖言而死,臣猶言也。’平又曰:‘房可謂小忠,未可謂大忠也。昔秦時趙高用事,有正先者,非刺高而死,高威自此成,故秦之亂,正先趣之。’今臣得出守郡,自詭效功,恐未效而死,惟陛下毋使臣塞湧水之異,當正先之死,為姚平所笑。”房至陝,覆上封事曰:“臣前白願出任良試考功,臣得居內。議者知如此於身倒黴,臣不成蔽,故雲‘使弟子不若試師。’臣為刺史,又當奏事,故複雲‘為刺史,恐太守不與同心,不若覺得太守。’此其以是隔斷臣也。陛下不違其言而遂聽之,此乃蒙氣以是不解、太陽無色者也。臣去稍遠,太陽侵色益甚,唯陛下毋難還臣而易逆天意。邪說雖安於人,氣候必變,故交可欺,天不成欺也,願陛下察焉。”

十仲春,乙酉,毀太上皇、孝惠天子寢廟園,用韋玄成等之議也。

湯為人沉勇,有大慮,多戰略,喜奇功,與延壽謀曰:“蠻夷畏服大種,其本性也。西域本屬匈奴,今郅支單於威名遠聞,陵犯烏孫、大宛,常為康居畫計,欲降服之。如得此二國,數年之間,城郭諸國危矣。且其人剽悍,好戰伐,數取勝,久畜之,必為西域患。雖地點絕遠,蠻夷無金城、強弩之守。如發屯田吏士,驅從烏孫眾兵,直指其城下,彼亡則無所之,守則不敷自保,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也!”延壽亦覺得然,欲奏請之。湯曰:“國度與公卿議,大策不凡所見,事必不從。”延壽猶與不聽。會其久病,湯獨矯製發城郭諸國兵、車師戊已校尉屯田吏士。延壽聞之,驚起,欲止焉。湯怒,按劍叱延壽曰:“大眾已集會,豎子欲沮眾邪!”延壽遂從之。部勒行陳,漢兵、胡兵合四萬餘人。延壽、湯上疏自劾奏矯製,陳言兵狀,本日引軍分行,彆為六校:其三校從南道逾蔥領,徑大宛;其三校都護自將,發溫宿國,從北道入赤穀,過烏孫,涉康居界,至闐池西。而康居副王抱闐將數千騎寇赤穀城東,殺略大昆彌千餘人,驅畜產甚多,從後與漢軍相及,頗寇盜後重。湯縱胡兵擊之,殺四百六十人,得其所略民四百七十人,還付大昆彌,其馬、牛、羊以給軍食。又捕得抱闐朱紫伊奴毒。入康居東界,令軍不得為寇。間呼其朱紫屠墨見之,諭以威望,與飲、盟,遣去。徑引行,未至單於城可六十裡,止營。複捕得康居朱紫貝色子男開牟覺得導。貝色子,即屠墨母之弟,皆怨單於,由是具知郅支情。明日,引行,未至城三十裡,止營。

荀悅曰:夫佞臣之惑君主也甚矣,故孔子曰:“遠佞人。”不但不消罷了,乃遠而絕之,隔塞其源,戒之極也。孔子曰:“政者,正也。”夫要道之本,正己罷了矣。平直實在者,正之主也。故德必核其真,然後授其位;能必核其真,然後授其事;功必核其真,然後授其賞;罪必核其真,然後授其刑;行必核其真,然後貴之;言必核其真,然後信之;物必核其真,然後用之;事必核其真,然後修之。故眾正積於上,萬究竟於下,先王之道,如此罷了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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