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83章 (2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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遣執金吾候陳茂諭說江湖賊成重等二百餘人皆自出,送家在所收事。重徙雲陽,賜公田宅。

莽又白太皇太後,詔有司以皇太後前與女弟昭儀專寵錮寢,殘滅繼嗣,貶為孝成皇後,徙居北宮。又以定陶共王太後與孔鄉侯晏同心同謀,背恩忘本,專恣不軌,徙孝哀皇後退就桂宮,傅氏、丁氏皆免官爵歸故郡,傅晏將老婆徙合浦。獨下詔表揚傅喜曰:“高武侯喜,姿性端愨,論議奸佞,雖與故定陶太後有屬,終不順指從邪,介然守節,以故斥逐就國。《傳》不雲乎:‘歲寒然後知鬆柏以後凋也。’其還喜長安,位特進,奉朝請。”喜雖外見褒賞,伶仃恐憂;後複遣就國,以壽終。莽又貶傅太後號為定陶共王母,丁太後號曰丁姬。莽又奏董賢父子嬌縱奢僣,請收冇入財物縣官,諸以賢為官者皆免。父恭、弟寬信與家眷徙合浦,母彆歸故郡钜鹿。長安中小民歡嘩,鄉其第哭,幾獲盜之。縣官斥賣董氏財,凡四十三千萬。賢所厚吏沛朱詡自劾去大司馬府,買棺衣,收賢屍葬之。莽聞之,以它罪擊殺詡。莽以大司徒孔光名儒,相三主,太後所敬,天下信之,因而盛尊事光,引光半子甄邯為侍中、奉車都尉。諸素所不說者,莽皆傅致其罪,為請奏草,令邯持與光,以太後指風景。光素畏慎,不敢不上之;莽白太後,輒可其奏。因而劾奏何武、公孫祿相互稱舉,皆免官,武就國。又奏董宏子高昌侯武父為佞邪,奪爵。又奏南郡太守毋將隆前為冀州牧,治中山馮太後獄,冤陷無辜,關內侯張由誣告骨肉,中太仆史立、泰山太守丁玄陷人入大辟,河內太守趙昌譖害鄭崇,幸逢赦令,皆不宜處位在中土,免為庶人,徙合浦。中山之獄,本立、玄自典考之,但與隆連名奏事;莽少時慕與隆交,隆不甚附,故因事擠之。紅陽侯立,太後親弟,雖不居位,莽以諸父內敬憚之,畏立安閒言太後,令己不得肆意,複令光奏立罪過:“前知定陵侯淳於長犯大逆罪,多受其賂,為言誤朝。後白以官婢楊寄私子為皇子,眾言曰:‘呂氏少帝複出。’紛繁為天下所疑,難以示來世,成繈褓之功。請遣立就國。”太後不聽。莽曰:“今漢家衰,比世無嗣,太後獨代幼主統政,誠可害怕。力用公道天賦下,尚恐不從;今以私恩逆大臣議,如此,群下傾邪,亂今後起。宜可且遣就國,安後複征召之。”太後不得已,遣立就國。莽之以是脅持高低,皆此類也。

詔:“天下女徒已論,歸家,出雇山錢,月三百。複貞婦,鄉一人。大司農部丞十三人,人部一州,勸農桑。”

班固讚曰:薛廣德保縣車之榮,平當逡巡有恥,彭宣見險而止,異乎苟患失之者矣!戊午,右將軍王崇為大司空,光祿勳東海馬宮為右將軍,左曹、中郎將甄豐為光祿勳。

車師後王國有新道通玉門關,來往差近,戊己校尉徐普欲開之。車師後王姑句以當道供應使者,心不便也。普欲清楚其界,然後奏之,召姑句使證之;不肯,係之。其妻股紫陬謂姑句曰:“前車師前王為都護司馬所殺,今久係必死,不如降匈奴!”即馳凸起高昌壁,入匈奴。又去胡來王唐兜與赤水羌數相寇,不堪,垂危都護,都護但欽不以時救濟。唐兜困急,怨欽,東守玉門關;玉門關不內,即將老婆、群眾千餘人亡降匈奴。單於受,置左穀蠡地,遣使上書言狀,曰:“臣謹已受。”詔遣中郎將韓隆等使匈奴,責讓單於;單於叩首賠罪,執二虜還付使者。詔使中郎將王萌待於西域惡都奴界上。單於遣使送,因請其罪;使者以聞。莽不聽,詔會西域諸國王,陳軍斬姑句、唐兜以示之。乃造設四條,中國人亡入匈奴者,烏孫亡降匈奴者,西域諸國佩中國印綬降匈奴者,烏桓降匈奴者,皆不得受。遣中郎將王駿、王昌、副校尉甄阜、王尋使匈奴,班四條與單於,雜函封,付單於,令推行;因收故宣帝所為束縛封函還。時莽奏令中國不得有二名,因使使者以風單於,宜上書慕化,為一名,漢必加厚賞。單於從之,上書言:“幸得備藩臣,竊樂承平聖製。臣故名囊知牙斯,今謹改名曰知。”莽大說,白太後,遣使者答諭,厚犒賞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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