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燕想了想，終究不忍心回絕一名將死的白叟，因而便承諾道：“好，這件事我承諾了。”

曲非煙跪在坑邊，雙眼一瞬不瞬盯著曲洋木然無語的臉龐，始終不肯將手中的泥土撒下去。很久很久，仍不肯將泥土撒到曲洋臉上。

劉正風道：“令狐賢侄，不必多禮。”

三人一起脫手，並排挖了兩個土坑，慕容燕和儀琳幫曲非煙將劉正風和曲洋的屍身放入土坑裡，將泥土漸漸撒在他們身上。泥土漸漸覆蓋了劉正風和曲洋的屍身，從腳開端，垂垂到腿，及腰，至胸，最後隻剩頭顱還漏在內裡。

曲洋向劉正風望了一眼，說道：“我和劉賢弟醉心樂律，以數年之功，創製了一曲《笑傲江湖》，自傲此曲之奇，千古所未有。此後即使世上再有曲洋，不見得又有劉正風，有劉正風，不見得又有曲洋。就算又有曲洋、劉正風普通的人物，二人又一定生於同時，相遇交友。要兩個既精樂律，又精內功之人，誌趣相投，修為相若，一同創製此曲，實是千難萬難了。此曲絕響，我和劉賢弟在地府之下，不免時髮長歎。”他說到這裡，從懷中摸出一本冊子來，說道：“這是《笑傲江湖曲》的琴譜簫譜，請小兄弟念著我二人一番心血，將這琴譜簫譜攜至世上，覓得傳人。”

費彬道：“你還要如何？”

隻聽得嗦嗦聲響，從那處山石後轉出兩小我來。

儀琳歎了口氣，拾起一塊石塊，悄悄放在費彬屍身上，倒似死屍另有知覺，恐怕壓痛了他普通。她執拾石塊，將費彬屍身袒護了，對著他的石墳又唸了幾句“南無阿彌陀佛”。

“爺爺，你不要分開我。爺爺！”曲非煙撲到曲洋身上嚎啕大哭。

令狐沖吃了一驚，叫道：“前輩、劉師叔。”伸手去探二人鼻息，已無呼吸。

曲非煙不住叩首道：“求師父收錄門牆。”

慕容燕訝道：“你要拜我為師？”

...

曲非煙見到這兩人，歡聲叫道：“儀琳姊姊，我早猜到你和令狐大哥在一起。你公然醫好了他的傷。”

慕容燕看著那男人道：“華山令狐沖？”

這兩小我一個是一名妙齡女尼，恰是昨晚見過的儀琳。另一個則是一名二十來歲年紀青年男人。

慕容燕見費彬要走，抬手禁止道：“慢著，我讓你走了嗎？”

慕容燕嘲笑道：“你為斬儘撲滅而來，現在見事不成為，便想滿身而退，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？”

曲非煙道：“弟子曲非煙拜見師父。”又一叩首，才站起家來。(未完待續)

曲非煙目光凶厲的諦視著死去的費彬，惡狠狠隧道：“我恨不能寢其皮而食其肉！要我埋他，死也不從！”

曲非煙停動手來，又撲到曲洋的屍身上，嗚嗚哭了起來。

儀琳向著劉正風和曲洋的土墳道：“劉師叔、曲前輩，但盼你們昇天受福，多積功德福報，終究能到西方極樂天下，南無阿彌陀佛，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……”隨後指著費彬的屍身，道：“我們把他也埋了吧。”

慕容燕道：“好了，起來吧。”

慕容燕嘲笑一聲，伸出右手拇指對著費彬虛空一劃。劉正風、曲洋正感到莫名其妙，猛聽得費彬長聲慘呼，高躍而起。隻見費彬胸口俄然如給利劍切割般，衣衫儘裂，呈現了一道長長的口兒。費彬躍起後便即跌倒，胸口一道血箭如湧泉般向上噴出，既詭異，又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