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瞧瞧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,不知天高地厚,竟企圖介入仙宮品劍這等殊榮!也不衡量衡量本身幾斤幾兩,真如果讓那仙品神兵落入你手,的確是對其崇高的玷辱,是劍道的奇恥大辱!我勸你啊,見機點,麻溜地滾下台去,彆杵在這兒丟人現眼,平白遭人笑話!”
百裡東君剛接過劍,也許是酒勁未消,腳步踉蹌,身形左搖右擺,好似風中殘柳,差點摔個跟頭,看得台下溫壺酒直點頭,抬手扶額,滿臉苦笑,那嘴角弧度儘是無法,暗歎這小子真是添亂,可眼眸深處,又藏著對其莫名的期許。
“長老,吾等劍客,求的是劍心純粹、不染雜質,要的是公允對決、問心無愧。若憑權勢奪劍,即便握在手中,用著也心虛氣短,今後修為怕是要墮入泥沼,再難寸進,那纔是畢生憾事,玷辱了手中劍呐。”語畢,身形仿若一道玄色閃電,“嗖”地一聲,縱身一躍,衣袂烈烈作響,穩穩落在高台之上,手中水月劍好似寒潭凝冰,寒光閃動,好似在訴說著仆人的決計。
“這無雙城果然是藏龍臥虎,宋燕回這劍法,剛猛中透著精美,鋒利得很呐,每一劍都直逼關鍵,換做旁人,怕是早就抵擋不住咯。”溫壺酒聽著旁人誇獎宋燕回,嚥了嚥唾沫,喉嚨乾澀得像吞了砂紙,澀聲說道:
話音剛落,一名衣衫略顯混亂、髮絲肆意披垂,渾身酒氣環繞仿若酒仙臨世的男人,晃閒逛悠踏上高台,手裡拎著個酒壺,那壺身還刻著歪歪扭扭不著名的紋路,他腳步踏實,似是對周遭劍拔弩張、一觸即發的嚴峻氛圍渾然不覺,仿若置身自家酒坊,舒暢非常。
台下的溫壺酒,身為百裡東君的親孃舅,此時一顆心如同被麻繩緊緊勒住,懸在了嗓子眼,彷彿下一秒就要蹦將出來。他雙眼瞪得如同銅鈴,死死黏在台上兩人身上,額頭豆大的盜汗,不受節製地汩汩冒出,會聚成涓涓細流,順著臉頰的溝壑蜿蜒而下,打濕了衣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