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嬸，我出去玩了。”石頭說。

“四嫂殺魚呢。”方桂枝轉頭說。

“早點返來，明天要上學呢。”方桂枝叮嚀道。

“我去，真去。”姆媽笑了，“我想看著你娶標緻的媳婦，抱個大胖孫子。”

瘸子三捉返來的大溪鰻還在魚簍裡躁-動著，把魚簍弄得搖來搖去。方桂枝拿了把菜刀，想把大溪鰻殺了，給石頭姆媽滋補滋補。大溪鰻一出魚簍在院子裡亂滾，像烏梢蛇一樣。方桂枝有些怕，悔怨冇有叫住石頭來殺。

“四嫂，我……我……”方桂枝說不出來。

方桂枝的臉紅了，幸虧夜色重，四嫂冇有看到。

“桂枝姐，入夜了，在院子裡忙甚麼？”後院的四嫂磕著瓜子走過來問。四嫂隻比桂枝大兩歲，已經有兩個孩子了，兩隻奶像匏瓜似的垂著。

“姆媽，我曉得。明天我揹你去病院看看。”石頭說。

四嫂走了進了，把手裡的瓜子磕完，見方桂枝還冇禮服大溪鰻過來幫手。四嫂抓溪鰻有講究，用食指和拇指卡住它的頭後一寸，大溪鰻就轉動不得。

“桂枝，你真行啊，我也嚐嚐。”四嫂笑了，一刀切下去，大溪鰻的頭被活生生堵截，跳出去好遠，剩下的身子不住扭曲著。

石頭聽她的語氣軟了一些，從速回本身屋裡換上衣服，走到姆媽房間裡一看，她正捧著父親的照片看。姆媽已經瘦得不成模樣，斑斕的麵貌全冇了。石頭很肉痛，劈手奪過她手裡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