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罷後,白事帶著四位扛棺的腳力回了棺材鋪,白世寶留下來燒紙拜祭。
“請節哀!”
見鳴雷陰雨天,擇偏僻路,把傘焚紙,待聞吹打歡愉之聲,抹紙灰塗眼,便見百鬼披麻,紙馬冥燭,抬棺吹喪,此為太陰婚嫁;待有陰鬼前來,拾紙灰作禮,聘請退席;席間菜肴,皆為土泥,杯酒美酒,皆為蟲汁,陰婚流程與陽事無異,見男女合棺同寢時,收傘速離;名曰:吃鬼席。――摘自《無字天書》通陰八卷。
白世寶照葫蘆畫瓢,臨摹了一張‘鐘馗鎮鬼符’,掐指唸咒,咬破了中指滴了幾滴中陽之血,然後收起符咒揣在懷裡。
這不,一早便來拍門發喪。
白事從懷中取出五根長釘,叮嚀四個抬棺的腳力在棺槨四角封釘,又在棺槨正火線釘了一根。
“你手臂是不是很癢?”
白世寶起家向那米缸望瞭望,心想藍心兒的陰魂應當睡熟了,抄起褂子,穿鞋走到院子裡開門。
“城郊東坡,那邊是西風灌口的山坡,可在那邊發喪。”白事說道。
再今後看,勾勾草草的記錄著畫法和咒法。
白事見五釘已落,從懷中逃了白布撕成的布條,遞給白世寶紮上,然後扯著嗓子喊道:“起棺……”
白世寶點了點頭,稱統統都遵循師父的叮嚀辦置安妥。
藍心兒見白世寶捧著書,站在那邊看的入迷,將手上燭火一丟,火苗飛射在蠟燭上,撲滋滋地燃了起來。
白世寶擼起袖口正要燒紙,卻瞥見手臂上有塊殷紅,像是胎記一樣,模糊透著皮癢。能夠是昨夜走陰時受了陰風濕疹?白世寶撓了撓解癢,冇有在乎,持續為師父燒紙拜祭。
白世寶在酒家裡要了酒肉,聽到旁桌有人閒談道:“你知不曉得,比來傳聞城中將軍府裡鬨了屍?”
“我要研討師父的法門來捉鬼增壽,叫我隨你去苗疆,我這一年陽壽還不得死在半路上,這事冇得籌議……”
白世寶排闥在院子裡的柳樹上摘下兩片柳葉,放在嘴裡嚼了,吐出來黏稠的肉汁往眼皮上一抹,走進屋裡,公然見到藍心兒蹲坐在椅子上,玩弄動手腕上的銀鐲,撅著嘴巴說道:“如何樣?你若肯幫我還陽,到了苗疆,我有的是銀子打賞你!”
白世寶拜祭後起家回城,走到城中紙鋪,裁了黃紙,尋個冇人的處所,取出舊書遵循張瞎子記錄的驅鬼法門畫起符來。
“好端端的如何會鬨屍?”
一行人吹吹打打的走到了城郊東坡。
“你要我去苗疆?”
接踵進院一共有五人,一名肥胖的中年是白事,身後四人腰圓闊膀的便是抬棺的腳力,抬棺這謀生,冇有好體力是乾不來的。
冇走幾步,白世寶卻覺到手臂上又是陣陣奇癢,擼開袖口一瞧,不由得大吃一驚,手臂上的那塊殷紅已經變成一片紫黑,腫脹起一個飯桶,內裡血管凸暴,像是被巨蟲所咬,卻不見傷口。
白世寶冇有張瞎子那對白眼,看不見幽靈,從懷中取出舊書翻開後頁,瞥見張瞎子寫的通陰之法:取柳葉肉汁,塗抹眼瞼便可通陰。
俗話說:請神易,送神難。
“不成……晚了我師姐的毒蠱一煉成,我就鬥不過她了!”藍心兒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。
“如何,你不肯幫我?”藍心兒將臉鼓得像是氣球,向蠟燭上一吹,火苗蹭地躥出半米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