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都走了，為甚麼還要返來，為甚麼要返來……”

鳳時寧走到他麵前，連連看著他，已是淚如雨下，又抬手拭了拭眼淚，哭笑道：“我冇想到還能再見到你。”然後便不顧統統闖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：“能再見你一麵就好了，已經很滿足了。”

正掙紮的時候，丹房內裡的走廊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。鳳時寧聞訊趕來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，終究趕在蘇顧言走之前到來，手扶著門框，喘氣不止。

鳳時寧在門口站了一會兒，才輕手重腳地出來：“顧言……”

鳳時錦幾乎被門口的木檻給絆倒在地，她撲騰幾下跑去君千紀的座前，滿臉鎮靜道：“不要動，你不要動……”

“錦，是你嗎？”他覺得本身在做夢。

“今後你多花點時候陪陪他，要幫我看著他好好長大成人。”

鳳時錦還想再說甚麼的時候，內裡俄然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一個小童，惶恐失措道：“不好了師父，內裡來了好多官兵！比之前的還多！就衝要出去了！”

鳳時寧這才扭頭看向鳳時錦，勉為其難地擠出一抹笑，道：“我曉得你從小就倔，我和你不一樣，但你也必然還曉得，隻如果我做出的決定誰也冇法撼動。當年從你身邊奪走蘇顧言是如此，眼下也是如此。鳳時寧人微言輕，做不了太多，亦冇法幫忙國師和你一起離開苦海，便隻能幫到你。”

鳳時錦沉默，她垂著頭，看不清臉上的神采。

鳳時錦眼淚驀地奪眶而出，半跪在君千紀座前，伸手摟著他的頭，額頭相抵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是我啊千紀，我返來了，說好了要生要死都一起的，我如何捨得分開你……”

鳳時錦道：“我不需求你幫到我，我不需求你和蘇顧言的任何幫忙，你們走吧。”

他看得肉痛，卻無可何如。

君千紀始終對她淡淡地淺笑，很近，又彷彿很遠。

那淺笑定格在她的腦海裡，今後平生一世都冇法消逝，像是一枚印記，一枚他們相愛過的印記。

“你覺得你如許做，母親就會諒解你嗎？”鳳時錦紅著眼睛看她道：“你少做夢了，你覺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單單是一死就能夠贖清的嗎？活著比死更冗長更痛苦，像你如答應惡的人就應當禍害遺千年。想死，你還冇有阿誰資格。”

第377章 再見一麵就好

鳳時錦半跪在地上，窩進君千紀的懷裡，仰著下巴，手攀著君千紀的脖子，眼角不竭有眼淚沁出，一邊吻著，一邊呢喃著君千紀的名字。每呼喊一次，內心就疼上三分。

“好。”

鳳時寧聲音輕了些，又道：“她隻不過是想贖本身的罪孽，不想身後下天國。她不比你少思念母親，她也想快些去見到母親，有臉跟母親說說話，有臉求母親的諒解……”

鳳時錦冇出處地有些鎮靜，不曉得君千紀說這些是甚麼意義。君千紀的手掌仍然那麼暖和，拂過她的麵。他身上仍然有那淡到如有若無的槐花香，還稠濁著幽幽血的味道。

蘇顧言厥後呈現在丹房門口，親目睹到這一幕，他竟也有些有力，有力往前踏一步，去禁止他們的纏綿。

甚麼樣的言語都是慘白的，比不上這個吻和臉上的淚痕帶給對方的情義。

鳳時錦倒抽一口冷氣。

蘇顧言起家轉頭看去，鳳時錦也不再掙紮，怔怔地看向門口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