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後難寵_第6章 又一三年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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縱是一無統統,她另有師父,另有止陽山。這句話足以撫平她身上和內心的傷痛,臉貼著師父的後背衣衫,眼淚在衣衫上留下印子,安安穩穩。

君千紀漂亮的眉微不成查地蹙了蹙,雙眼幽深,想了想,道:“我也冇有大礙。”

君千紀是大晉最年青而有聲望的國師,為了給皇上煉製永壽丹,在止陽山上修行了六年。現在也是該回朝了。

永壽丹是特地給皇上籌辦的,也是由師父親手煉製。皇上求仙問道苛求長生不老,雖是不大能夠,但這些年來吃了國師煉製的丹藥一向龍體安康,想延年益壽卻不是難事。

君千紀一頓,緩緩用藥匙舀了湯藥送到她嘴邊,道:“嗯,把藥喝了。”

三年後。

頭部受損,手腳跟著不聽使喚,她一傻就傻了又一個三年,錯將君千紀當作是蘇顧言。隻是蘇顧言對她而言隻未幾餘下一個空空的名字,她並不曉得那意味著甚麼。到厥後,每日每日地念著,念著念著連蘇顧言這個名字也忘了。

這時更夫從街而過,敲響了半夜的更時。

君千紀一展開眼,就對上鳳時錦奉迎的嘲笑,鳳時錦道:“師父,你醒了,有冇有感覺很口渴,徒兒去給你烹茶。”

夜裡又是一場春雨過後,等明早醒來,這巷子裡便甚麼都冇有了。

她趁著君千紀還冇有醒,偷偷擦了擦留在他膝蓋上的口水印子。一大一小師徒倆,身著同色的青灰衣袍,幾近相互融為了一體。

鳳時錦取了永壽丹,謹慎翼翼地裝起來,隨即清算好行囊也下了止陽山。

君千紀將她帶回止陽山來,破鈔了好大一番工夫,才撿回了她的一條命。隻是他去得晚了些,發明鳳時錦的時候她已經毒性入腦,那忘情毒對她腦筋的培植和傷害是極大的,他也不知鳳時錦何時會醒來,醒來又會如何。

鳳時錦穿上蓑衣戴上大氅,將永壽丹的錦盒與三圈一起塞進蓑衣內裡,轉頭鎖了止陽山上的丹房和餬口起居的房屋,在濛濛細雨中頭也不回地下山去。

第6章 又一三年

師父的話語傳來:“你另有為師,現在便跟為師歸去。”

師父沉默,不置一詞。而是又倒歸去兩步,在那屍身前一手穩住鳳時錦的身子,騰出另一隻手來,廣大的袖擺裡落出一枚藥瓶,潔淨而骨節清楚的手指悄悄一挑便翻開了瓶塞,將內裡的藥沫抖了出來,均勻地灑在了三具屍身上。屍身收回滋滋滋的聲音,腐蝕中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腥氣味,師父置身此中麵無神采,恍若這與他冇有涓滴乾係,他隻冷眼旁觀,看著屍身垂垂化作一灘灘血水,最後連一點白骨都不剩。

下午的時候,宮裡頭來了人,倉促上得止陽山,見到了君千紀,恭敬有加地說道:“國師大人在這深山裡清修已期滿一年零四個月,不知國師大人可有甚麼效果?”

月餘後,鳳時錦的氣色規複得差未幾,終究復甦。君千紀坐在矮榻邊,將熬好的湯藥端給她喝,她開初有些茫然的模樣,瞥見君千紀驀地笑開了來,一雙丹鳳眼極其標緻,好似暗夜裡最閃亮燦爛的星鬥,讓這止陽山上的大好春光也被比了下去。她對君千紀明眸皓齒地笑道:“蘇顧言,你來看我啦?”

鳳時錦恍若大夢初醒。

午後,她在槐蔭下從君千紀的膝蓋上醒來,見君千紀尚靠著槐樹,微微闔著眼,仰著下巴留下一個側麵表麵,那稠密的睫毛像是樹葉投下來的暗影,臉上冇有甚麼赤色,略有幾分白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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