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攔得好。”卿塵道。

卿塵冷眼看向夜天溟，見他嘴角卻帶著一抹明麗的笑，頎長如水的眸中神采陰柔，隻悄悄動了動，彷彿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
孫仕道：“皇上給郡主的犒賞，命老奴送過來。”說罷將一道覆著絲錦的金盤呈上。

夜天漓接著道：“父皇，還是兒臣……”卻被十一暗中瞪了一眼，愣了愣，便冇再說。

卿塵伸謝皇恩，伸手接過金盤，將絲錦翻開一看，內裡放了個精美圓盒，翻開盒子，內裡一串紅色晶石，朦昏黃朧收回溫和的光芒，月華般晶瑩，流水般清澈。

奉茶的侍女將禦案上的茶換了又換，端下去的還是滿滿一杯涼茶。孫仕快步自屋外出去，躬身將兩道抄本遞上：“皇上，延熙宮送來淩王和清平郡主的抄本。”

天帝皺了皺眉頭：“母後身子剛好，且莫為他去操心。”

十一道：“平隸是甚麼處所？每日上百人死疇昔，你請如許的旨意豈不叫母妃擔憂？”

轉頭見卿塵正走過來，十一打量她道：“前幾日傳聞你病了，我們也不能來看你，現在可好些了？”

因怕擾了太後歇息，天帝坐了會兒便出來了。諸皇子也跟著天帝辭職。卿塵送駕到寢宮門口，天帝站定轉頭問她：“你此次醫好了太後的病，朕方纔一向在想賞你點兒甚麼纔好，不如你本身說說。”

卻聽身後有人俏聲笑道：“兄弟倆說甚麼呢？”

天帝已知是卿塵找出了方劑，轉頭對鳳衍道：“鳳家生的好女兒，將來嫁到誰家便是誰家的福分。”

夜天淩藉機跪倒替太子討情：“請父皇寬恕皇兄。”他一跪，身邊諸兄弟亦紛繁跪了下來：“求父皇開恩，赦皇兄回宮。”既稱“皇兄”不稱“太子殿下”，自是弟弟為哥哥討情，將君臣擱在了一邊。天帝看著腳下兒子們跪倒一片，內心百味雜陳，考慮半晌：“都起來吧。”對亦俯身在一旁的衛宗平道，“傳朕口諭，遵太後懿旨，著太子本日遷回東宮。”

鳳衍恭謹俯身，內心不免對天帝話中之話衡量猜想，揣摩聖意。衛宗平在旁卻聽得不是滋味，隻因本身女兒是太子妃，剋日太子無端變態，也冇少跟著遭怒斥。他同鳳衍在朝中龍爭虎鬥，此次太子之事恰是鳳家小女兒鸞飛招惹的禍端，更加恨起心頭。隻是為相多年早已曆練得喜怒無形，反而順著天帝一番獎飾。

“嗯。”夜天漓應道，“十一哥攔著我不讓去。”

夜天淩亦道：“這幾日在皇祖母身邊，兒臣也對這疫病留意甚久，請父皇準兒臣同去疫區。”

十一笑說：“你看，我就說不成吧。”

幾日大雪過後，夏季又規複了平常的乾冷，陣陣北風寒意實足，掀得致遠殿宣室外的風簾不時輕晃。鳳衍同衛宗平兩人看著天帝負手深思，誰也不敢先開口。剋日朝中諸事不順，各處官員都冇少挨怒斥，還是謹慎些好。

“金鳳石？”卿塵詰問，“但是那種透明晶石內裡帶了道道金絲的寶石？”

太後笑道：“皇上算胡塗賬了，福分哪有往外送的？”

天帝一愣，哈哈笑道：“母後說得是。”

太後歎了口氣：“皇上可還是把他禁在鬆雨台？我不知還能看著他們幾天，灝兒雖有錯，也已罰過了，便算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