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醉又如何？

天帝蹙眉考慮：“禁海？”

“卿塵！”十一叫住她，“你這是乾甚麼，回宮來也不見說一聲，剛纔為何到處要和四哥過不去？”

天帝哼了一聲：“都還冇胡塗。”

十一道：“眼下大好春光，你一臉嚴霜看著倒像三九寒冬，父皇能不問嗎？”

十一也考慮著道。

夜天淩神采猛地一沉，再未幾言，徑直拂袖而去，但走出幾步，又俄然側身轉頭。

卿塵抬手斟酒，舉杯道：“借這灼灼桃花烈烈美酒，賀你二人即將新遷府第之喜。”

白石廣場平坦寂靜，寬二十丈不足，遙接致遠殿前殿。一旁大道兩側植著各色樹木，雖都是參天直立，卻因廣場空曠並不顯得非常高大，數日東風過，雨水又足，現在枝頭已綻出巴掌大的小葉，陽光下輕蔭點點，非常舒暢地招展著。

夜天淩聲音中不帶涓滴豪情，道：“兒臣所說的禁海，隻是權宜之計。隻是以刻我們冇有精力同時應對北疆和東海兩麵夾攻，隻能先以一方為重。以是這六十萬軍費的本章，還是應當采納。”

“也好。”夜天漓打量她一眼，昂首和十一互換個眼神，回身叮嚀人去備酒。

天帝道：“朕也曉得，兵部的擔籽實在不輕，你們兄弟兩個也不輕易，明天冇彆的事，都回府吧。卿塵也去吧，這幾天不必不時過來，待身子好了再說。”

十一道：“也就這一陣，再忙也不及四哥，都幾日冇端莊閤眼了。”卻見卿塵細眉微微一蹙，轉而又規複了平平模樣。

一抹桃色自卿塵眼中掠過，她遠遠看著那花林，沉默半晌方道：“不解釋自有不解釋的好處，再說，也不必解釋。”想了想又道，“今後你們不要常來找我，凡是行事，謹慎收斂。”

“如何？”夜天淩停下腳步。

“肅邊疆，固國本。”幾近是異口同聲，夜天淩和卿塵一併答道。

“兒臣見過父皇。”

十一道：“既知是曲解，怎不解釋清楚？”

三人往桃林而去，遠遠便見雲蒸霞蔚，殘暴無邊，當真是芳菲四月，人間美景。

十一倉猝道：“父皇，這幾日京郊各州郡駐營換防，四哥連著幾晚都在兵部衙門冇回府，想是有些累了。”

十一轉頭道：“剛從兵部出來，就趁便過來看看。”卻見卿塵目視蜿蜒消逝在山石後的小徑，眼底工夫深淺，若明若暗，襯著月白衣衫神采淡淡，很有些黯然的意味。

天帝點了點頭，卻問道：“朕看你明天如何不比平常沉著？”

“卿塵，給他們看看。”天帝抬手命夜天淩和十一起身，仍舊諦視著輿圖在想事情。

夜天淩道：“父皇，兒臣雖職責不在戶部，卻也大抵曉得，現下國庫並不餘裕，也容不得我們到處兼顧。”

夜天淩眉心微皺，高處望去，大正宮北側岐山一脈峰巒起伏，現在儘帶春意，深淺翠綠層層疊疊，叫人麵前一清。他站在殿前靜了埋頭，回身道：“走吧。”

天帝道：“如何說？”

夜天淩道：“禁海是緩兵之計，目前而言就事論事，莫非有更好的體例？”

“我不是說在武台殿，是你剛纔那句話，你明曉得定會惹怒四哥，恰好還要那樣說。傳聞這些日子七哥和九哥都常去鳳府，你到底如何回事兒？”十一沉聲問道。

不管人在那邊，宿世此生，她看得清楚，揚眉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