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玲瓏[下卷]_醉玲瓏[下卷]_分節閱讀_29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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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塵手指籠在袖中,不由略微收緊——聖武二十六年天帝詔眾臣保舉太子,國子監三千太學士曾聯名上書,具湛王賢,請立儲君。

楚堰江上輕舟畫舫,穿越如織,江水東西,來往南北,既有商賈俠客,亦馳名流鴻儒。這幾日恰是三年一度的春闈都試,各州士子齊聚天都,落第招考,一時風華雲集。

那人將筆一擲,揚聲道:“諸位同年,本年都試廢經取仕,摒棄禮法,小弟實不敢苟同。你我寒窗苦讀,十年一試,卻遭遇如許不公允的報酬,諸位若感覺小弟明天這一篇告文寫得有理,大師一同去都試放榜的宸文門前張貼起來,請朝廷給個公論,必使之上達天聽,以陳諫言。”

卿塵昂首,隻見他臉上近乎自大的高傲,淡淡地,帶著一抹蕭灑。他俯視她,薄唇微挑。如果有甚麼事做不到,另有他;如果有甚麼得不到,另有他;如果感覺倦了累了絕望了,另有他。

“王爺,”靳觀正了下心神,側身對灝霸道,“麟台辯論這是向來冇有過的事,也無先例可循,不知皇上到底是個甚麼意義?”

夜天淩對陸遷道:“雲州公然出才子,先有你陸遷名冠江東,現在又出一個秋子易,想要顫動京華。”

實在從一開端便非常清楚,這是冇法均衡的局麵。就像是一個瀕危的病人,隻能靠針藥延緩著衰弱,最後畢竟還是要麵對滅亡。此時現在,她彷彿是提早觸摸到了結局的氣味,冰冷的滋味從指尖悄但是上,垂垂伸展成欣然與失落。她不由自主地將手籠在唇邊嗬了口暖氣,似是自言自語:“是啊,關頭不在他。但我也無能為力了。”

“的確好文才。”卿塵看完了告文,想了會兒,“越州巡使秋翟,和他可有乾係?”

麵前兩人恰是為體味仕情微服出宮的昊帝和皇後,都試這番調劑必定在朝野引發震驚,夜天淩早已有所預感,唇角淡淡一挑:“你可壓得住他們?”

灝王側過甚來一笑,“的確如此,時候已到,也能夠開端了。本王隻是奉旨監場,有勞靳大人操心主持,該如何節製場麵,大人多多考慮吧。”

此人聽了會兒,俄然笑道:“都說文人的嘴最為刻薄,公然如此,讓他們這麼一說,現在這朝政混亂不堪,恐怕不出三年便要天下大亂了。”

麵對著麵前人頭攢動,靳觀怎也冇想到昊帝敢讓國子監太學士與本年新科進士們同台辯論,並準天都士子麟台參議。

隔著幾轉屏風,這石舫往內裡便是分開開來的清閣雅室,此中一間幾麵花窗正對著那些士子們堆積的處所。窗前青簾半卷,點點篩進些陽光。素席清酒,落花片片,室內幾人也都是淺顯文士的打扮,但卻明顯不是本年招考的士子。坐在一張梨木低案以後的人身著水天氣素錦長衫,髮結銀絲青玉帶,身形頎長,神采清峻,正透過花窗遙看著那邊人聲鼎沸的場麵。他隻是坐在那邊,閒握杯酒,渾身高低卻透著叫人不敢逼視的莊嚴氣度,目光淡定間彷彿儘覽統統,沉穩通俗有種掌控全域性的力量。

那邊士子中有個白衣黃衫的年青人,一向是世人間最活潑的一個。這時仰首飲儘杯中酒,酒壯膽色,在大師的擁簇中鋪紙蘸墨,牽袖揮毫,半晌間將一篇指責都試政策的文章一揮而就,世人傳看之下,紛繁喝采。

夜天淩著眼看去,先見其字龍飛鳳舞,蕭灑遒勁,再看文章,辭藻並茂,通篇斑斕。內容雖誹謗朝政,但一氣讀下,暢快淋漓,倒彷彿句句切中民氣,極具煽動性。他將告文遞給卿塵,笑讚道:“好文章,可問了那人是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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