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發炎還是浴缸發炎?”
遠處傳來婉轉的鐘聲。餘真一下一下地數著。鐘聲消逝以後,她俄然淺笑了。本來,已經是明天了。
隻要手機的彩燈還在閃動。餘真伸手,去關手機。她要把這獨一的亮關掉。她的手模糊碰到了甚麼。餘真把它拿在手裡。一隻打火機。必定是胡的。他剛纔抽菸,落在了這裡。
她俄然感覺非常結壯。
這一次,餘真真正地喝多了。她先是笑,笑得肆意昂揚。接著是哭,哭得抽抽搭搭。然後她說她要吃冰激淩,必須是和路雪。吃過和路雪以後胡把餘真送回到房間,坐了一會兒,抽了一支菸。他走後,餘真脫光衣服,踉踉蹌蹌地洗了澡,剛倒在床上就接到了丈夫的電話。丈夫問她好不好。
餘真打了一下,藍色的火苗順暢地噴湧了出來。夜空普通純潔的藍色。一刹時,全部房間的重量,彷彿都集合在了這一束光上。
“哦。”
“不怕彆人說我們有染嗎?”他問。
放下電話,手機響了。是董克。一聽董克的聲音餘真就曉得,他也喝多了。他們傻笑了一陣,然後,餘真聞聲了哭聲。董克哭得很痛。餘真能夠設想他的模樣,一個大男人,張著大嘴巴,鼻涕眼淚一起流,要多丟臉有多丟臉。
“你是說浴缸臟還是我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