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月本就一向在諦視著包文正,乍聽那琴聲婉轉且包含著一絲孤單和蕭灑之意,便心中便曉得這秀才心中的黯然之意。
如月早已散去了“呂三娘”的竄改,那英姿颯爽的氣味早已消逝不見,便是連慣用的蓮花香囊也是取下,現在恰是化形以後的臉孔,身穿棉衣恰是為了諱飾本身的身份,扮作不耐秋寒露重的平常女子,與這配房中等著秀才的醒來。
如月臉頰上閃現了神馳的神采,希冀的說道:“呂三娘本是當世奇女子,又怎會在這玉漱山莊蹉跎光陰,天然是行走天下,斬妖除魔去了!”
包文正將這幾日產生的事情,在腦海中梳理一遍,心中才明朗起來,第一次那女子便是自薦枕榻後未果,便化作一道輕煙而去;第二次那女子也是投懷送抱,未果以後便化為厲鬼,意欲勾魂奪魄。
但,既然兩次相救,臨時就不會等閒害了自家的性命。
而就在那藥院中聳峙著一座四角涼亭,那女子身穿粉色的的石榴裙,淡黃色的棉衣,手持一卷古籍與晨光中翻閱,那淡黃色的陽光灑落下來,輝映著那白淨的臉頰,更增加了幾分幽雅和喧鬨,以及那一分書卷的清氣。
既來之則安之,先靜觀其變,瞧瞧這群“妖妖怪怪”究竟意欲何為。
言罷以後,包文正也不再與涼亭當中逗留,獨自回身拜彆,儘顯陳腐的墨客意氣。
如月身穿一襲粉色的石榴裙,淡黃色的棉衣,腰間繫著粉色的綢帶,側身與桌案前蜷臂假寐,幾縷髮髻在白淨的臉頰上繚繞,與清冷當中多了幾分嬌弱,與淡雅當中又有幾分書卷清氣。
包文正心中錯愕以後便升起了猜疑,卻不動聲色的恭聲說道:“多謝女人,敢問女人此地乃是那邊?”
身後還站立著數名神情板滯的婦人,皆是麵龐姣好,一看便知是被妖術利誘了心智,好像行屍走肉普通。
一陣輕煙自遠處乍起,尚未顯出身軀,便有輕笑聲好像銀鈴般動聽,開言說道:“孃親,我也要從千狐洞搬來這裡......”
不肯鞠躬車馬前,但願老死花酒間,車塵馬足貴者趣,酒盞花枝貧者緣;
“混鬨!”絳雪娘娘撇了小女兒如煙一眼,笑罵著說道:“孃親不過遣你去魅惑幾個凡人,就來奉迎賣乖,邀功請賞了?”
包文正故作錯愕,再次拱手見禮,開口說道:“女人雖是念在三孃的情分,但小可卻不敢稍忘,今後倘若還能麵見青萍劍仙,必定拜謝。”
世人笑我忒瘋顛,我笑世人看不穿,不見五陵豪傑墓,無花無酒鋤作田。
包文正驚撥出聲,從床榻之上驀地坐起,便瞧見那輕風吹拂幔簾文雅的擺動,並非置身與家中或是書齋,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,回顧朝那燭光處望去,便瞧見了一陌生的女子睡眼惺忪的展開了眼睛,掩嘴悄悄打了個哈欠,說不出的慵懶而文雅。
“你放心靜養便是,今後病癒或可劈麵拜謝。”如月冷酷的說完,便輕轉蓮步走出了配房。
翌日淩晨,包文正端坐在桌案之前,用過了侍女呈上的吃食後,朝故作隨便的盤桓,開端細心的打量著配房內的陳列。
如月心中讚歎包文正才學之餘,也升起了一絲悔意,始覺剛纔的言詞冷酷,多番策劃的心計,對於這秀纔可謂是毫無感化。
“呂女俠兩次活命之恩,小可真是銘感五內,隻歎不能劈麵拜謝......”包文正感慨的說道,心中的猜疑更深,這些“妖妖怪怪”皆能竄改,焉知這劈麵的女子,究竟皮郛當中是何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