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再次看了包文正一眼,遙遙抱拳見禮,而後足尖輕點空中,身軀已騰身而起,超出了水池,朝無缺苑而去。
莫說是移花宮的侍女,便是連憐星宮主也未曾見過,孤傲的邀月宮主曾向彆人側身施禮,但是在場世人皆是曉得樂律之人,這首曲子道儘了含笑傲然麵對江湖腥風血雨,正與江湖中人的蕭灑解釋的淋漓儘致,是以雖是震驚邀月宮主的側身施禮,但卻對於這秀才,更是高山仰止。
望著包文正的臉頰,不由得略微和緩下來,這秀才雖不曉得武功,卻明白武學至理;豪門少筆墨,卻又能說出“人生若隻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”;但這古琴的音符和自家的歌聲,便能令其心潮起伏,更是麵顯哀傷之色,可謂是知音。
“女人,如果單憑這琴聲一途,我確切甘拜下風。”包文正長身而立儘顯蕭灑之意,而後拱手見禮將話題一轉,持續說道:“我有一曲,乃是琴簫合奏,或可供女品德鑒一二。”
大失所望,邀月宮主對於包文正的彈奏可謂是有些意興闌珊,隻因這曲調極其純真,與平淡當中偶爾起伏,突如巨石裂空,又偶如驚濤駭浪,卻貧乏之間銜接的關頭。
這《胡笳十八拍》固然在後代聽過,但那不過是原聲大碟罷了,貿易化的運作形式,又怎能與這才情無雙的邀月宮主相較,雖不能說說雲泥之彆,但也是朗月和繁星之距,邀月宮主公然名不虛傳。
如果與這古琴一道也能有奇特的成就,豈不是人生一快事。
“女人琴聲之妙,成就之高,實在令小可佩佩不已,倒是我未能隨得上女人。”包文正將洞簫握在手中,歉意的躬身施禮說道。
時而琴聲如同巨石橫空,那蕭聲便如秋風瑟瑟略顯降落而苦楚,時而琴聲如同驚濤駭浪,那蕭聲便如懸絲直彼蒼穹,彷彿與那湛藍的天空和縹緲的白雲,繚繞在與琴聲作和。
對於邀月宮主而言,自從燕南天淪為廢人以後,於武功一途上已經是高處不堪寒,人間再無人能與其一較高低,而這一具瑤琴則是邀月宮主的第二憾,空有無雙的才情卻無人識得。
“女人,敢問芳名?”包文正拱手見禮,故作不曉得這移花宮主的身份,一副出於規矩的開口問道。
“哼!”
白雲悠悠,輕風還是,不知不覺已經十餘天疇昔了,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再也冇有來過板屋,唯有每日那琴聲還是,包文正或是操琴,或是操弄洞簫,日子一天一天的更加有趣。
邀月宮主向來目高於頂,本日能與包文正因“琴棋書畫”參議而未見高低,已然升起了知音難求的心機,是以起意將其留在移花宮。
當邀月宮主一曲結束,包文正久久沉浸在琴聲和歌聲當中,麵帶莫名的哀傷,卻朝著邀月宮主鼓掌讚歎道:“女人的琴技和歌聲,實在令民氣服不已。”
邀月宮主嘲笑一聲,拂袖之間,身軀如同白雲出軸,不食炊火氣味的飄身拜彆。
花無缺乃是豐神超脫的翩翩少年,抱拳回禮說道:“另有午後的功課要做,我回無缺苑便是。”
“以公子的才學,猜想未幾時便能將這洞簫駕輕就熟。”邀月宮主感喟說道:“胡笳十八拍畢竟是前人所作的曲目,而笑傲江湖則是公子所譜,高低天然立判。”
鐵杖姥姥是服侍邀月宮主多年的侍女,因多年如履薄冰才氣做“花苑”的管事姥姥,顛末本日之事,已然瞭然這秀才仰仗無雙的才學,已然入了宮主的眼中,勉強也能算得上移花宮的客人,天然不能再像“囚徒”普通對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