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公子的才學,猜想未幾時便能將這洞簫駕輕就熟。”邀月宮主感喟說道:“胡笳十八拍畢竟是前人所作的曲目,而笑傲江湖則是公子所譜,高低天然立判。”
包文正沉浸的閉上了眼睛,彷彿從邀月宮主的琴聲和歌聲中,看到了漢末戰亂的蔡文姬流落到南匈奴的部族,嫁給左賢王以後過著相對幸運的餬口,卻非常思念故裡,當朝廷使節驅逐蔡文姬返回之際,不得不分開孩子,回籍的高興被骨肉拜彆之痛所淹冇。
這《胡笳十八拍》固然在後代聽過,但那不過是原聲大碟罷了,貿易化的運作形式,又怎能與這才情無雙的邀月宮主相較,雖不能說說雲泥之彆,但也是朗月和繁星之距,邀月宮主公然名不虛傳。
邀月宮主嘲笑一聲,拂袖之間,身軀如同白雲出軸,不食炊火氣味的飄身拜彆。
這邀月宮主的琴聲和歌聲倒是令民氣中震驚,可謂是絕世的武功令人害怕,絕世的麵貌令人癡迷,絕世的才情令人擊節讚歎。
邀月宮主緊蹙著娥眉,細心將這首曲目記了下來,而後不成置否的上前就坐,隨即一撇包文正,見其仍然手持粗糙的洞簫,也不覺得意,而後柔荑一探,撥弄起琴絃。
包文正目睹憐星宮主不悅的神采,因而歉意的拱手說道:“多謝女人,還望勿擾見怪。”
風寒之症尚未病癒,是以包文正也並無胃口,但是顧念這移花宮氣候潮濕,久居於湖邊如果不得溫飽,又不得溫酒驅寒,必令身軀逐步衰弱,是以便舉箸慢條細理的享用起來。
時而琴聲如同巨石橫空,那蕭聲便如秋風瑟瑟略顯降落而苦楚,時而琴聲如同驚濤駭浪,那蕭聲便如懸絲直彼蒼穹,彷彿與那湛藍的天空和縹緲的白雲,繚繞在與琴聲作和。
包文正邁步走到了桌案之前坐下,細心回味起那《笑傲江湖》所表達的神韻,而後雙手重按瑤琴,而後如同手指變得略微生硬,疏忽指尖與琴絃撥弄之時的痛苦,將琴簫合奏中琴聲的曲目彈奏了出來。
憐星宮主意狀輕移蓮步,走上前來,側身施禮後開口說道:“公子好生無禮,可知男女大防,非是嫡親又怎能等閒問女兒家姓名。”
望著包文正的臉頰,不由得略微和緩下來,這秀才雖不曉得武功,卻明白武學至理;豪門少筆墨,卻又能說出“人生若隻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”;但這古琴的音符和自家的歌聲,便能令其心潮起伏,更是麵顯哀傷之色,可謂是知音。
邀月宮主向來目高於頂,本日能與包文正因“琴棋書畫”參議而未見高低,已然升起了知音難求的心機,是以起意將其留在移花宮。
“女人,敢問芳名?”包文正拱手見禮,故作不曉得這移花宮主的身份,一副出於規矩的開口問道。
“女人,如果單憑這琴聲一途,我確切甘拜下風。”包文正長身而立儘顯蕭灑之意,而後拱手見禮將話題一轉,持續說道:“我有一曲,乃是琴簫合奏,或可供女品德鑒一二。”
“人生可貴一知己,千古知音最難覓。”
一曲結束,邀月宮主感喟說道:“你這管洞簫本就粗湊,樂律不甚明辨,而你與洞簫之上未曾下過工夫......”
言罷,包文正拱手深施一禮,以表達內心中的敬意。
“多謝姥姥!”包文正微微欠身,謝過鐵杖姥姥的美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