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的氛圍有些奧妙起來。
但是現在彈奏這《琅嬛曲》之時,心神也跟著琴聲而逐步昇華,這琴聲繚繞之地,仿若心神化作了一雙眼睛,這玉漱莊園也隨即敞亮起來,變得五彩繽紛,那縷縷輕煙散了複聚,竹葉上的頭緒也清楚可見,纖細之物儘在心中閃現。
包文正還是是一副謙謙君子的鳳儀,卻也礙於這桌案後位置不大,隻能站在胡月如的身側,甘之如飴的與胡月如一同請教這《琅嬛曲》,卻偶爾將目光逗留在胡月如的身上,呼吸聲也略微有些起伏。
如果閃現修為,這《琅嬛曲》還是是微末小計,一蹴而就也不在話下,但是在藏匿修為,扮作平常女子的前提下,胡月如竟是力有未逮,這殘篇竟是破鈔了一炷香的工夫,並且接連錯音,才勉強將其掃尾,不由得心中慚愧不已。
包文正感喟說道:“隻因堂嫂出錯溺水而亡,卻不料半夜詐屍,竟是直奔我家宅當中,這才中了屍毒,若非呂女俠現身相救,隻怕已然是性命不保!”
包文副本是一介凡人,本是發覺不了這胡月如那衣袖內的柔荑行動。
“多謝胡女人的一番美意,小可也習練過拳腳工夫,故而倒是不畏冷。”包文正將古琴放在桌案之上,聞言之下便拱手見禮,一副謙謙君子的儀表,開口謝道。
胡月如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仙,對於這《琅嬛曲》殘篇的微末小計也未曾放在心中,本是還意欲藏拙韜晦,卻不想這撥弄琴絃,纔始覺有些孟浪,這《琅嬛曲》的殘篇本就不全,且瞬息之間便要改“振索鳴鈴”之勢,化為“野雉登木”之勢,而後下一音則需以“粉蝶探花”勢,各種變幻皆需一氣嗬成。
胡月如見這《天狐魅術》已然見效,心中暗自歡樂,便走了上前與桌案落座,而後伸出了纖細的柔荑按住琴絃,那翠綠玉指也是荏弱無骨,側臉之間也升起了一絲嬌羞之意,仿若對包文正站在身側,有些羞怯普通。
胡月如側身見禮,謝過包文正的安慰,而後便立足與一旁靜觀。
而一雙眼睛,倒是成心偶然的瞧著胡月如,故作動了一絲情素,升起了顧恤之情。
胡月如心中本是驚奇,現在這《天狐魅術》已經見了結果,本應與自家越來越切近纔是,何故俄然回身拜彆,但是瞧見包文正端了香茗過來,腔調更加溫和,便也將這驚奇儘數遣散,心中倒是更加歡樂,歡樂這秀才的知寒問暖,心中的柔情也增加了幾分。
“公子為何會中了屍毒?”胡月如開口突破了沉默,故作不知,隨便的問道。
胡月如目睹包文正的錯愕之情,心中有些詫異,因而便開口問道:“莫非,你也曾聽過這蘭若寺?”
現在那一股男兒的氣味在身側繚繞,心中竊喜之餘,身軀也不但有些酥軟,破鈔了諸般的力量和手腕,又求絳雪娘娘以百年修為建下了這玉漱山莊,便是隻為這身側的秀才,為了能跟其廝守百年,一則是為了衝破《天狐魅術》第六重,自此法力大進,二則便是清修實在苦悶有趣,一嘗人間男女之情。
胡月如上前數步,眼神中也閃現了讚歎的神采,將往昔的冷酷儘數收斂,低聲說道:“公子琴藝之高,卻非小女子能望其項背,隻是還要勞煩公子指導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