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宗憲這邊剛安排安妥,朝中嚴黨的耳目就將動靜傳回。嚴嵩得知鄢懋卿之事即將敗露,心急如焚,他深知一旦鄢懋卿叛國通敵之事公之於眾,嚴黨必然蒙受重創。因而,嚴嵩決定先發製人,教唆部下親信在皇上麵前彈劾胡宗憲,歪曲他假造罪名讒諂鄢懋卿,目標是為了獨攬東南軍政大權。
戚繼光入帳後,見胡宗憲神采凝重,便知其為鄢懋卿之事煩憂。戚繼光單膝跪地,抱拳說道:“大人,鄢懋卿私販鹽貨一案,已鬨得滿城風雨,百姓皆盼嚴懲此等贓官貪吏。若大人因舊誼而輕饒於他,恐失民氣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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鹽政稽查司果有斬獲,鄢懋卿私運鹽販一案,鮮明浮出水麵。此人身為朝臣,竟敢以身試法,私販鹽貨,實乃國法所不容。
胡宗憲伏地叩首,大聲陳情:“陛下明鑒,臣一心隻為大明社稷,鄢懋卿之事人證物證俱在,絕無半點子虛。”
胡宗憲聽後,眉頭舒展,沉吟不語,他深知戚繼光所言非虛,此事的確需儘快措置。但是,他也明白,此事關乎嚴峻,稍有不慎,便能夠激發更大的危急。
正在躊躇間,一旁的徐階站了出來,“陛下,鄢懋卿叛國通敵實乃大罪,此等罪人不該庇護。胡大人多年來殫精竭慮抗擊倭寇,怎會無端誣告彆人?若陛下不信,可派人重新徹查。”
嘉靖帝看罷,神采陰沉不定。
胡宗憲神采決然,拍案而起:“元敬所言極是,鄢懋卿叛國通敵,罪無可赦,毫不能因私交而有涓滴姑息!”他就命鹽政稽查司速將鄢懋卿一案證據清算完整,上奏朝廷,又命楚子煜清算武備,以防不測。
胡宗憲接旨,雖知前路艱險,但亦開闊無懼。
嚴嵩見狀,倉猝進讒言,稱胡宗憲為邀功用心構陷同僚。
戚繼光也是一驚,忙湊上前看那密函。
嘉靖帝凝睇著胡宗憲,半晌無言,他深知胡宗憲一向忠心耿耿於東南抗倭之事,但嚴嵩之言亦不成全然不顧。
鹽政稽查司服從而行,日夜不息,嚴審鄢懋卿一案。果如所料,鄢懋卿操縱職務之便,私販鹽貨,數額龐大,情節卑劣。其身為朝臣,竟敢以身試法,嚴峻粉碎了鹽政次序,侵害了國度好處。
嘉靖帝略作思忖,感覺徐階言之有理,因而下旨讓錦衣衛敏捷重新徹查鄢懋卿一案。
胡宗憲覽其奏章,見鄢懋卿之罪行昭然若揭,心中不由出現波紋,念及鄢懋卿昔日同為嚴黨同僚,同事朝堂,交誼非淺,欲饒其一命,以全舊誼。
戚繼光微微皺眉,思考半晌道:“大人,抗倭乃國之大事,皇上必定曉得此中短長。大人多年來在東南抗倭,軍功赫赫,於國於民皆有大功。現在以鄢懋卿私販鹽貨這確實罪過上奏,一來表白大人營私守法、不秉公交;二來可向皇上表白,清算朝綱方能更好凝集國力,對抗內奸。如此,皇上即便故意包庇嚴黨,也得衡量一二。”
戚繼光麵色嚴厲,起家道:“大人,嚴黨多年來結黨營私、禍亂朝綱,鄢懋卿便是此中典範。他此次私運鹽貨,數額龐大,不知害了多少淺顯鹽商停業,又讓多少百姓墮入困苦。大人一心為國為民,現在恰是撥亂歸正、清算朝綱的好機會,怎能因私交而有失公道?”
胡宗憲眉頭舒展,緩緩踱步:“元敬,我並非不知此事輕重,隻是昔日與鄢懋卿同在嚴黨,諸多過往,實難忍心將他置於死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