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趙興業如此放肆,人們連連點頭就要散去,另有人喃喃道“杜決也冇這麼欺負人”……
就在杜決爹孃離世以後,趙興業卻主動和杜決交友,酒色開路極對杜決胃口,也不談糧價的事,兩人很快打得熾熱。
因為杜家一向壓著糧價,趙杜兩家夙來分歧,但杜決老爹和本來的縣令交好,趙家這纔有些顧忌。
見這少年如此威猛,其他的地痞嚇得魂飛魄散,那裡還敢逗留?棍子一扔撒腿就跑,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。
“我杜決說到做到!”杜決起家恨恨道,又瞥見骰盅裡的三個一點,怒道:“太他媽的邪門了,連開十幾把小……”
杜決咬牙道:“二哥,明天我去借點銀子再來回本,你放心就是。”
一根茶杯粗細的長棍狠狠砸下,正中瘦子肩頭,瘦子一聲大呼,紅著眼掄起扁擔亂揮,但轉眼就被幾條棍棒打得頭破血流滾倒在地,他抱著頭蜷著身子大聲慘叫:“趙二,有種你就打死老子,不然老子定會查清你的活動!”
“啪!”
淩晨,恰是陵城人最多的時候。
杜決嘶聲痛罵:“趙二邢虎,小爺跟你們拚了!”
眾地痞一愣、不知所措,卻聽趙興業的嘶喊傳來:“愣著乾嗎?打,打死他!”
“噢!”
不知甚麼時候,本來守在雅間外的兩個彪形大漢已經出去了,他們見刑虎點了點頭,嘿嘿一笑衝向發瘋的杜決,從背後一腿蹬出,杜決頓時撲倒在地,被兩個大漢摁住。
就在這時,一人驀地從人群中衝了出來,身形一閃。
他俄然一把抓起骰子,狠狠向地上一砸,“啪啪”幾聲,骰子四散裂開。
聞聲趙興業的張狂大笑,杜決肝火中燒,頭一彎,狠狠一口咬上趙興業小腿,趙興業一聲痛呼趕緊擺脫跳開。
趙興業眼睛一橫,一指頭頂招牌:“熟諳字嗎?看清楚了,‘趙氏糧米行’!杜掌櫃杜掌櫃,誰曉得他死那裡去了?呸呸呸……大朝晨的,真他媽倒黴!”
如雨棍棒下,杜決收回嘶聲慘嚎,但被大堂裡的狂熱喧嘩一衝、微不成聞。
趙興業大怒:“老子冇閒工夫給你解釋,但砸人招牌劃一毀人流派,老子就是打死你,去了縣衙也有話說。給我打!”
趙興業眼中厲色一閃,又見旁觀世人對他指指導點,他推開身前地痞搶過棍棒,向瘦子的頭狠狠砸去。
他翻身站起,抓起椅子狠狠砸向趙興業,“砰”的一聲椅子砸得四散,趙興業一個踉蹌猖獗厲喝:“杜決,你完了!快幫手,打!”
一個地痞咬牙大喝,提起棍子就打,世人也吼怒著打了下去。
冇過量久,那男人卻皺著眉頭走了出來,一邊衡量動手中布袋,又扭頭看向糧米行,歎了一聲:“糧價漲了……回家後爹陪你去采甜果好不好?”
趙家在陵城財產極大,也開有糧米行。
但瞥見地上的點點水銀、破開的骰子較著中空,杜決一愣,隨即一聲吼怒:“刑虎,你他媽的出千?”
“呸……”
那瘦子正衝要出來,一看店頭招牌,又是一聲吼怒,踮著腳扁擔幾戳招牌掉了下來,他撿起招牌在膝蓋上一磕撅成兩截,扔到地上一腳踩住,扁擔一指怒罵道:“趙二,給老子滾出來!”
現在,身穿清冷綢衫的杜決正撐著八仙桌,充滿血絲的雙眼呆呆看著骰盅裡的三個一點,身子微微顫抖,心中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