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31章 同心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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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著那絕望,唐瀠自發慚愧,低著頭,看著青袍玉帶上綴著的一方美玉,當真地思忖半晌。想好了,昂首道:“阿兄勢薄,便是縱他久留,待阿嫂誕下後代,也是無妨的。”天家是無情,可若不關乎大節,亦非滅儘人道。

或許,或許……她大著膽量,又偷偷地瞥了眼太後的嘴唇,心想,或許是阿孃的嘴唇生得太都雅了。

太後微微一頓,眼底閃動幾分意味不明的神采,淡淡道:“她來時,你不在,自是不曉得。”

最大的缺點――太粘母親了。

哪怕現在,位居九闕,對於天下人趨之若鶩的生殺予奪大權仍未曾閃現出涓滴的迷戀。旁人尚可,君王豈能這般?

池再在旁服侍筆墨,夜已深了,唐瀠卻無涓滴倦怠神采,埋頭於案牘,尚未長開的小臉沉著而當真,論此番持重矜持的神態,竟與太後更加相像起來。

談笑過一陣,池再上前來,命幾位內侍搬著奏疏,便拜彆了。

晚膳已是用過的,忍冬帶著幾名宮人入內,捧著盥洗淨手的銅盆與點心、清茶。

殿內燈火透明,幾如白天。

“表姑幾時過來的,兒竟不知?”唐瀠驚奇。兩年前,薄玉調任鸞儀衛,比擬海州衛已算是可讓人放心的處所了,出雲拗不過餘笙,隻好應允了婚事。嫁那甚麼隨那甚麼,餘笙也就不在太病院任職了,隨行鸞儀衛任一軍醫。

那茶師因蘭雪茶而聞名遐邇,朝廷亦是征辟過幾次的,未曾應詔入宮,想喝蘭雪茶,需親至金陵向他買,且不定能買到。

她移眸,看著唐瀠喝剩的半盞蘭雪茶,神采平平:“待瞞不住了再說,眼下奉告她何為?數年來,我運營此事,不讓顏遜得逞,是將存亡置之度外了的,未曾苛求過甚麼。”

嗯,應當就是如許的。誇姣的事物,總會令民氣動。

便是當代,勳貴世家七歲的孩子專業餬口也是極其豐富且落拓的,琴棋書畫詩詞曲賦,拾一二者專攻,今後亦可憑此申明遠播,成為風雅之家。

還知先從權勢上考慮,並不是個傻孩子,最大的缺點……太後的目光落於唐瀠笑得微彎的眼睛上,她的情感彷彿極易受本身影響,像是將本身當作了她的全數,既如眼下,她透露些許讚美,她便笑逐顏開。

唐瀠安撫著本身,躁動不安的表情垂垂平複,耳垂也褪了赤色,太後見她如許,才確信並非暑熱。

這話,看似來得冇有由頭,仔諦聽聽,便能品出深意。先帝新喪,天子為人女,謹遵父意是孝道,朝臣事君,推行遺詔,是朝綱。代王之藩肅州是先帝遺意,肅州雖非魚米之鄉,亦算得山靈水秀了,先帝不喜代王,仍偶然苛待他,朝臣豈能違背朝綱逼迫於他?

天然,過來未央宮的時候也就少了。

既是說閒事了,唐瀠便不再如剛纔那般黏糊糊的,她從太後懷裡分開,坐起家來,腰桿挺得筆挺,抬眸看著太後,持重道:“兒遵阿孃意。”她如何想的不首要,太後如何想的才首要。

堆滿奏疏的案幾便在一側,那上麵,分了三摞奏疏,一摞已是批閱好的,待明日分發到各司便可公佈實施,彆的兩摞俱是尚未批閱的,此中一摞稍矮些,奏疏的數量也少。

因少主無權,故而敢欺負她,她說甚麼亦是當作耳旁風聽聽就疇昔了,可大權在握的那位護犢子似的寵著天子,打那甚麼還得看仆人不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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