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31章 同心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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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在,觀其誌,父冇,觀其行,三年無改於父之道,可謂孝矣。代王之藩的事,該如何藉此震懾朝臣,你本身好好想想。”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,提點到此處,已是充足了。

她看了眼殿中漏壺,從那摞裡又抽出好幾本來,壓在稍高些的那摞上,隨後,抬手摸了摸唐瀠柔嫩的後頸,溫聲道:“長庚,看完了,便早歇下。”

或許,或許……她大著膽量,又偷偷地瞥了眼太後的嘴唇,心想,或許是阿孃的嘴唇生得太都雅了。

池再瞥見她唇畔那抹淡淡的笑容,心道,太後公然是天子的精力源泉,處了半晌,便如吃飽喝足,精力飽滿得很。

想都不及想,唐瀠否定道:“未曾中暑熱的,您莫擔憂。”她使了個眼色,欲傳喚醫官的宮人便步回原位,垂手肅立。

池再在旁服侍筆墨,夜已深了,唐瀠卻無涓滴倦怠神采,埋頭於案牘,尚未長開的小臉沉著而當真,論此番持重矜持的神態,竟與太後更加相像起來。

被太後這麼一說,唐瀠纔回過神來,下認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,點心的殘渣冇舔到,倒是滑詳確若無骨的手指,幾近可忽視不計的溫度差與舌尖上頃刻間的觸覺,不知怎地,竟如一串電流極緩極慢的淌誠意頭。

囿於深宮,無所謂自在不自在。

唐瀠卻無從挑選,奏疏、朝政,她喜好與否並不首要,從今今後,她的平生將與之為伴,或碌碌有為被青史一筆帶過,或勤政愛民為後代瞻仰獎飾,或酒池肉林遭天下討伐焚於鹿台。

太後的語氣很淡,眼神亦很淡,可不知怎地,唐瀠竟能品出些許絕望來。她是不肯讓阿孃絕望的,剛纔的答覆不經思考,隻是她一貫順服阿孃的態度。

太後笑她:“你隻惦記取長高了,瞧瞧你幾位王叔、姑母,便是楚王叔爺也未曾矮的。”

天子雖出言表示,朝臣仍自張望未央宮的動靜。不久,太後親遣了兩名醫官與穩婆,去代王府上顧問代王妃,無需言語,太後之意已是非常瞭然。

她移眸,看著唐瀠喝剩的半盞蘭雪茶,神采平平:“待瞞不住了再說,眼下奉告她何為?數年來,我運營此事,不讓顏遜得逞,是將存亡置之度外了的,未曾苛求過甚麼。”

至於朝臣是否順服,前些日,天子狀似偶然地保舉蘇燮,她本日便準奏了蘇燮前去南邊各州勘災賑災,朝臣若非笨拙傲慢,總該明白是何企圖。

唐瀠想,或許這便是為何她經常能感遭到阿孃對她懷有慚愧之意。可,她不在乎的,於她而言,身為君王,意味著埋在她心底的阿誰小謹慎願經春雨津潤,已破土而出萌發嫩芽了。

她隻是隨口一說,太後聞言,卻向忍冬看了一眼,便是叮嚀她與尚膳監的禦廚十足氣,午膳的點心轉由未央宮的庖廚來購置,務求孩子飲食溫馨安穩。

怕她噎著,忍冬侍立在旁,忙奉上一盞清茶,笑道:“尚膳監的幾位點心徒弟技術亦是極好的,這幾日,陛下在外進午膳,總不能是饞了未央宮的食品罷?”即便現在唐瀠即位為帝,未央宮的宮人仍然與她靠近馴良,未曾因尊卑有彆而生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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