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56章 得見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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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但如此,且將翰林院數位坐著冷板凳的女官劃了疇昔,此行便可積累功勞,待來日歸朝,擢升期近。

晉朝崇尚佛教,世人多信佛,即使不信,逢上天子丟失長命鎖遂墜馬負傷一事,竟如此偶合,心中不免憂愁重重,隻盼著這物事儘早尋來纔好,方能令人安穩。

軟榻就在麵前,太後卻垂垂止步,她目睹了統統。這庭苑裡明顯甚麼都無,卻彷彿生出一股哀慟的力量,將唐瀠的固執驀地摧垮。這是她親手撫養的孩子,雖非她親生骨肉,論起脾氣來,卻與她相差無幾,是一脈相承的倔強禁止,但是她竟哭了。

這日,大雪初晴。總憋悶在屋舍內不免壓抑,青黛兀自做了主張,欲令人搬張軟榻到庭苑中,讓唐瀠外出曬曬太陽,久不見陰沉的表情也許能有所轉好。

是以現下,她便躺在海棠林中的榻上,靜看萬物。

她心亂如麻,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清算儀容上,故而充耳不聞庭苑中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。

嚴屹起複後,入朝不敷一年,這般的官員,開初難容於翅膀,更事事為百姓黔黎考慮。雪災告急,刻不容緩,是以處所四周陳災的奏疏抵京後兩日內,他便將施助百姓安撫民氣的一支步隊擬於奏本上,先呈與太後,又呈與天子。

斯須間,果不知如死灰的是凋敝之景,抑或是本身。

兩人坐於殿內,移門大敞,卻有座屏避風,絕無冷意。

此次,也許隻能本身將寄名鎖戴上了罷。

一聲聲冒死壓抑而又壓抑不住的哭泣,傳至耳畔,接著,怎奈又冇了動靜。哭,或是強忍著不哭,無疑是後者更令民氣疼。

精於騎射之術的天子打馬球時竟俄然墜馬,傷勢未愈乃至接連數日難理朝政,唯有假托與人,實在令滿朝文武吃一大驚。幸虧冬狩已過,來朝的各藩屬國使節亦踐約返回故鄉,不然當與其可趁之隙,諸如烏韃儕類許會賊心複起,又平白橫生枝節。

唐瀠緊忙拭揩臉上的淚水,幸而宮人剛纔便被她屏退,周遭空寂,再無臉麵可丟,事到現在,亦無甚奧妙可再與人窺測。

太後親替她戴上這“失而複得”的玉鎖,瞥見她眼角的淚痕,心中感喟,又低聲道:“小七。”

爭歸爭,倘若當今秉政的太後未有示下,終究人選須經吏部尚書嚴屹過目遴選,遂能裁奪。

當了數年的君王,自負心總比以往更甚些,她愛她,又苦苦將這份愛藏匿到現在,被她看破,自發得顏麵掃地,再被她忽視,更如被兜頭潑了盆冷水,既是狼狽又是肉痛,放眼看去,也許足下的泥土都比本身鮮敞亮麗幾分。

曆朝曆代皆以孝治天下,天子若非昏聵,在天下人麵前佯裝孝敬靈巧老是常理。嚴屹在宦海上起起落落,很有幾分察言觀色洞悉民氣的本領,但是眼下他從唐瀠的神采上瞧不出哪怕丁點的虛情冒充,也許果然句句肺腑,字字熱忱。

這擬本無甚缺點,唐瀠看過後,便笑道:“卿家與太後看過,太後無貳言,便是可行,無需再來稟朕。”她雖傷病,平時卻並不阻人看望,朝臣請見於她,又豈有不允的理?隻是神采慘白,眼下青黑,看著老是令人不免憂心,因而這陣,再無人上疏勸諫她冊立皇夫廣納侍君。

冇有花著花落,冇有雲捲雲舒,唯有暗潮湧動般的心聲,在和她本身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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