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57章 已矣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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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略有些溫涼的指腹相隔綬帶淺淺觸及唐瀠的肌膚,令她禁不住渾身微顫,稍定了定神,方誠心道:“我能記著您,如兒時那般——我曾說過,我的內心很小很小,小得隻能住下您。雖很小,因隻要您,卻不擠,舒暢又暖和,更可攜您踏遍千山萬水,嚐遍酸甜苦辣。”

說罷,她款步走在火線,唐瀠望著她的背影癡怔了半晌,才後知後覺地悟出——阿孃雖未迴應,但她明顯冇有厭憎她,乃至並不架空與她肌膚相親。這便足矣,此事總不能一蹴而就,特彆阿孃與她分歧,是徹頭徹尾的前人,又受詩書禮教熏陶,緩緩圖之方是長遠之計。

積累在心中愈來愈密的陰霾等閒就被遣散,唐瀠並未接話,她很快又將頭低下來,充滿薄汗的手緊緊絞著衣角,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欣喜。

阿孃是體貼我呢。唐瀠的眼睛笑彎作新月,笑吟吟道:“好,我聽您的話。”

正殿中果然擺上了食案,待二人入坐,便有司膳的宮人接踵傳菜,來交常常間,珍羞甘旨、漿汁茶水與酥山乳酪紛繁被呈上食案。

唐瀠點頭,又問道:“您同去麼?”

無聲無息,四下沉寂得可聞風聲。

剛纔被太後擱在榻上的酒罈,便是約莫一年前唐瀠從楚王手裡搶來的桃葉渡,她獻與太後,太後又令將它儲藏,她及笄日再喝酒儘歡。

更何況,她竟對阿孃起瞭如許不容於世的心機。

玉鎖的綬帶悄悄地摩挲著玉頸的烏黑肌膚,身後係玉鎖之人是一貫的和順,連她疏冷僻淡的香氣亦是熟諳得很,繚繞在唐瀠鼻間。很快,她的唇角便揚起輕巧的笑容,心中不再沉甸甸的,聲音卻猶自帶了些鼻音:“阿孃,您若不來,我卻要忘了本日是我的生辰呢。”

這一年來,太後增了個風俗,夜裡多數會誦經唸佛,企圖平靜幽密,入夜後都不準她再去叨擾,若出去赴宴,總不如家中安閒。果不其然,太後點頭:“喧華得很,我便不去了,你且隨你堂表兄弟姐妹縱情便可。”

唐瀠慘淡一笑,整小我陷於落寞的氛圍中,她低聲地哀告道:“唯有一願,盼您應允。皇夫侍君,我誓死不納——縱是您欲讓我納衛容或是其他男人女子為侍君,以解眼下困頓的局麵,我決然不肯服從。”

這般考慮,唐瀠才笑說:“好,我去赴宴,帶幾份各傢俬廚的糕點來與您。”

前朝後廷雖皆不設席,諸人的壽禮倒是一件件地呈上來,今晨,池再還與唐瀠看了一份禮單,每份壽禮均是代價連城。於此事,她纔不故作狷介,十足支出囊中,來日國度有難社稷臨危縱是國庫空虛,她將本身私庫中的物事鬻賣出去,總能派上用處。

即便三言兩語亦從不離本身,她不管哪種身份,不管何時,哪怕已被本身蕭瑟了幾日,卻老是惦記取她。太後的心中又被震驚一番,她本想說“我兒孝敬,我心甚慰”,藉以再次澆滅她的妄念打擊她的信心,她垂眸,避開唐瀠竭誠又熱切的目光,執起酒杯,一飲而儘。

唐瀠內心格登一驚,平靜下來後,她更握緊了太後的手,清楚是熟諳了十幾載、柔嫩又溫涼的觸感,現在竟像是朦昏黃朧地有了不異卻又差異的體驗,讓她冇出處地心跳狠惡,脈搏激顫,連喉間都如同*似的焦渴。

半晌間,玉鎖便繫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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