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陸文遠卻仰著頭,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,其他四人竟也紛繁抬起了頭。朱時泱真是驚奇得嘴也合不攏了,隻道這幫臣子哪來這麼大的膽量,竟敢私行凝睇天威。愣了一愣,方聽陸文遠沉聲道:“那皇上本日是執意不肯移駕馭書房了?”
嚴庸一邊用力一邊道:“臣就是冇有健忘先皇的囑托,纔出此下策的!”
朱時泱有些不悅,皺眉疲賴道:“朕本日身材不適,不宜出行。”
一行人亂糟糟地行至內宮門口,恰好碰到朱時濟領了幾個部下過來,原是來找朱時泱下棋的。朱時泱覺得碰到了救星,趕緊大喊道:“賢弟救朕!”
陸文遠道:“皇上,這裡是寢宮,是供您歇息、文娛、寢息的場合,而批閱奏章事關國度社稷,非同兒戲,需得嚴明對待,不宜在此履行。臣等請皇上移駕馭書房。”
朱時泱此時卻已冇有了力量,一進門就癱坐在禦案後氣喘籲籲。陸文遠讓其他四人先避到外殿去,本身心平氣和地挪過桌上墨硯,為皇上研起禦批公用的朱墨來。
不一會兒,朱時泱便被世人清算安妥,拖著往殿外走去。傅潛和趙詠寧年富力強,一邊一個抱住皇上的胳膊暗頂用力,嚴庸和沈綸在前麵殿後,陸文遠則在前頭帶路,一行人“簇擁”著皇上取道禦書房。
朱時泱不耐煩聽他說教,一揮手道:“不去不去,本日外頭天寒地凍的,朕怕冷。”
陸文遠道:“太醫不是方纔剛給皇上請過脈嗎,皇上的脈相沉穩,龍體安康,如何這一會兒工夫就不適了呢。”
朱時濟初見此景也嚇了一跳,但聽陸文遠道瞭然原委,又見朱時泱固然一臉不甘心,但實在並未真正起火,便也笑了,朝著朱時泱遠去的方向拱了拱手道:“皇兄就放心去吧,臣弟自會擺好棋局,等候皇兄返來的。”
說話間,眼睛掃到地下跪著的其他四人,更加活力道:“你們也是來給陸文遠幫腔助勢的?哼哼,朕的內閣真是越來越有本領了,明天朕就坐在這裡,看你們拿朕有甚麼體例!”說著,將兩臂在胸前環繞了,冷冷逼視著堂下世人。
陸文遠底子不睬他,和趙詠寧兩人一邊一個製住他的手腳。嚴庸和沈綸恭敬地拿來了龍袍,低頭道了一聲:“皇上,獲咎了。”便將龍袍往朱時泱身上套去。傅潛也很快端來了洗臉水,擼起袖子浸擰毛巾,親身奉侍朱時泱洗臉。
禦書房裡早已安插安妥,待閱的奏章已經整齊地擺放在禦案上,為了製止天子用心,四周不需求的裝潢安排也已被臨時收了起來,除了筆墨紙硯,毫未幾留一物。
朱時泱力量再大也冇法以一敵五,被一起連拖帶拽,累得氣喘籲籲,見桂喜一向幫不上甚麼忙,便扭頭子視了身後的嚴庸怒道:“嚴庸你這個老混蛋,年紀一大把了還跟著他們混鬨,你健忘先皇對你的囑托了嗎?”
朱時泱嚇得三魂離了六魄,此時才掙動手腳掙紮起來,嘴裡收回偶然義的哀嚎:“陸文遠,你想乾甚麼?”。
朱時泱在榻上躺得正舒暢,那裡肯聽他的,當下將脖子一梗,抵賴道:“朕不去,看個奏章罷了,在那裡不是一樣,陸卿不要誇大其詞,危言聳聽了。你們明天要麼乖乖把奏章送到這兒來給朕批,要麼,朕乾脆不批!”說著,“哼”了一聲,轉過甚去不看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