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討過後，寧晉令人端幾盆熱水到舊帳中。

肌膚相切，兩方的胸膛滾燙得不像話，可寧晉的指尖兒還是冷的。

將軍們沉下心，暗自點頭，心想此番決定真是再得當不過。

何湛身上除了手臂的幾處箭傷外，並冇有過分較著的傷痕，軍醫給他細心包紮以後就退下了。

鐵驍騎：“......”

何湛想抬手替寧晉理一理鬢角混亂的發，一時忘了手臂上的傷口，扯出的痛意疼得他呲牙咧嘴，不由罵道：“孃的，隔這麼遠都能射中，疼疼疼疼疼――”

何湛嚴峻地看向寧晉身後的鐵驍騎，臉都憋紅了：“...寧晉，有人呢，放開，放開！”

他茫然地往火線看了看，彷彿在確認這統統是不是真的，是不是他要找的人還在火線。

歸去以後，何湛還未醒，寧晉輕手重腳地洗了布巾，給何湛擦拭著黏膩的身子。

他剝開何湛肩上披著的裡衣，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何湛臂上的傷口，血腥味和藥香味摻雜著，讓他堵塞感越來越重，他粗重地喘氣著，將何湛壓了下去。

不竭在夢中呈現的場景一遍一遍在寧晉腦海中閃現，淩胸的一劍、擋在他麵前的身材、噴濺的血花...

寧晉發不出聲音，他本能地往何湛的方向跑去。

何湛低頭看了寧晉一會兒，見他還是驚魂不決的模樣，才知他真是被嚇慘了，他親了親寧晉的額頭，頗是不端莊的口氣：“瞥見你以後就不疼了，你彷彿比藥都短長。”

寧晉悄悄點了點頭，彎身伏在何湛的腿上，半晌冇有說話。

“謝驚鴻可抓到了？”

皇上惡狠狠地吼了聲攝政王的名字，張口就咬住攝政王勾笑的唇。

何湛沉默了會兒，又想起火線的戰事，再問：“先攻鹿州的話，門昌府和太溪府的兵力可叫人管束住了？萬一兩府的兵力趕到，可就毒手了。寧祈他考慮這件事了嗎？若不然...”

寧晉喉嚨一痛，悄悄喚了聲：“三叔...？”

何湛麵色漲得通紅，即使兩人已曆很多情丨事，寧晉也讓他得很多趣，可到床笫之上，何湛總不由感覺羞赧。

寧晉猛地怔住，身子僵在原地，連轉頭都冇敢轉頭。

繼而遊移往上，細細咀嚼著何湛每一寸肌膚。

寧晉略下思考一番，道：“傳令下去，讓雄師駐營鹿州，整軍歇息。至於攻打門昌府和太溪府的戰事前緩一緩，等護國將軍傳回動靜以後，再作擺設。”

何湛聞聲他聲音幾近破裂，顫抖得說不出下一句話來。

忽地，他聞聲有聲音問：“你做甚麼呢？”

一乾人默契地低下頭。

現在鹿州戰役得勝，若靖國對外宣佈接辦鹿州，那就算是真正對薑國宣戰了。

寧晉放下茶杯，看何湛這麼不爭氣的模樣，不由笑了聲：“好，算我問了兩遍行不可？”

“大將軍已經咬住了，此次不會再讓他逃了。”

“寧...寧晉...我們談閒事呢！”

寧晉開端從地上翻過來屍身，他的喘氣聲越來越重，麵前一陣暈眩，連站都快站不穩了。

“三叔！”

何湛聲音已經啞了，眼角還帶著淚痕，見了寧晉，小聲嚷嚷著要喝水。

“何，何湛...”

大將軍指得是寧祈。

寧晉不答，謹慎翼翼地瞧著何湛臂上的傷口，再三確認著這隻是小傷。